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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此时身着寻常人家衣衫,闻言呵呵一笑:“师兄客气了,此时又不在临安城,师兄唤我赵七便好。”
王霜瞥眼看了一眼赵希,又看了一眼驾车的那个青衣卫,低声问道:“王爷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宗卫护身?”
赵显悠哉的往后躺了躺,没有答话,坐在一边的赵希恭恭敬敬的对着王霜拱手说道:“大都统,王爷出城为了隐蔽,不好一下带太多人出来,不过后续还有不少宗卫内府的宗卫,还有肃王府的亲卫陆续出城,现在看时间他们应该赶上来了,这会儿八成是缀在官道两侧,怕暴露了王爷的目标。”
王霜点了点头,也不顾赵显在场,就对着赵希微微一笑:“你小子最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本将军的禁军军营了,刚巧跟你同路,这一路上本将军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赵希也笑了笑:“大都统所有闲暇,卑职自当奉陪。”
……
赵显跟王霜一行人还在赶来西陲的路上暂且不提,在西陈靠近辰州的方向,一排整整十万玄甲军整齐划一的驻扎在郴州边境,看起来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对西楚动手的模样,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这些玄甲军驻扎在这里已经接近十天了,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踏过辰州的西楚边境。
身穿四爪龙袍的西陈国主项少阳,此时就在玄甲军的大营里头,对着墙上的一副地图默默出神,在他的身边,站了一个相貌阴鸷的道人,这道人俗家姓吴名航,道号广道人,这道士虽然出家,但是功利心极重,又深谙天下局势,大约是在四年前跟在了项少阳身边,开始辅佐这个西陈的国主。
“王上,探子回报,那位肃王妃已经到了郢都城下,即将进城了。”
项少阳“哦”了一声,把目光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淡然问道:“杜律那边的西陲军,可有什么动静?”
广道人摇头道:“毫无动静。”
从成康十五年项少阳弑父篡位,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年时间,七年时间,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凶狠少年人,已经长成了一个形色不外露的上位者,他只是下意识的学着赵显的模样,眯了眯眼睛:“赵宗显,你到底要做什么……”
七年前,赵显的西陲一行,把整个楚国搅的天翻地覆,而如今的西陈,也是在这位肃王殿下的一手安排之下立国,即便是现在的项少阳回想起来,也难免会对赵显心生畏惧。
成康十五年的时候,这个赵家的少年人,只带着不到十万人的杂兵,就把原本庞大的西楚弄得几乎分崩离析,项家也分裂成为两支,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细想起来,当年他们项家人似乎都被这个赵家的王爷玩弄于股掌之间,任他拨弄方向。
因此,当项樱越过函谷关西去郢都的时候,项少阳第一反应,便是在想那位赵家的肃王殿下,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这个西陈的国主叹了口气,低声道:“吩咐下去,让陈将军带着玄甲军继续驻扎在这里,随时关注肃王妃的动向,寡人累了,这便回陈都去了。”
广道人躬身道:“王上,如果那肃王妃出了事……”
“她最好不要出事。”
项少阳摇了摇头:“否则寡人的玄甲军,估计又要沦为赵七的先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