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一样毫无礼数……”
清河坊,后巷街。
整条后巷街都是一块块青石板铺成,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在上面颇有一些韵味,但是临安城最近夜夜宵禁,能这种味道的,小老百姓们大概是无缘消受了。
赵显冷着脸,负手走在前面,王霜跟赵希紧跟在他身后,向来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王大将军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道:“王爷今夜私下来见这个姜小白,莫非除了国事之外还有些私事?”
如果单纯是江北的国事,临安城里有的是人跟姜小白去谈,即便两个人会面,也应该是姜小白去肃王府求见赵显,而不是赵显大半夜亲自登门。
要知道,现在的临安城里,能让赵显亲自登门的人家,也就只有皇城里的那对孤儿寡母了,哪怕是赵显的表叔谢康,想要见赵显也要亲自来肃王府拜见。
今夜赵显这趟会面,其实是失了身份的。
赵显脚步放缓,回头看了一眼王霜,轻声道:“师兄是多大年纪跟随父王的?”
王霜愣了愣,然后低下头说道:“末将是十五六岁从军,因为身上有些家传武学,所以被选为恩师的亲卫,从那开始就一直跟随恩师……”
赵显低头算了算:“那也有二十年出头了。”
“是有二十年了。”
“父王他征北齐的时候,师兄可有跟随?”
王霜摇头:“就是因为恩师征北齐损失了不少兵马,肃王军开始征兵,末将才能得以进入肃王军,末将进肃王军的时候,恩师应该是刚刚征北齐回师……”
算一算时间,赵显今年接近二十岁,他那个六兄赵耀,今年最少也二十一二岁了,也就是说他们的母亲至少是二十二三年前被带回南启的,那会儿王霜的确还没有从军。
王霜说完之后,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赵显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跟北齐姜家的这层血缘关系说出去,他之所以能一路没有太大阻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他身上的赵家宗室血脉,如果被外人知晓他跟姜家的这层关系,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发难。
不管王霜多值得信任,这种没有必要的冒险还是不能去做。
“没……没什么。”
赵显摇了摇头:“就是想知道师兄早年的经历,师兄十五六岁就参军征战,本王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在肃州府胡闹,相比起来,差师兄远了……”
王霜低头一笑:“末将在王爷这个年纪,还在军中给恩师担任护卫,而王爷已经权掌天下了,相比起来,末将跟王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赵显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王霜。
“师兄向来不苟言笑,怎么今日也学会那些文官的路数了?”
王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以后就要在临安城里讨饭吃,不拍一拍王爷的马匹,怕是将来不太好过。”
师兄弟俩边走边说,声音在寂静的清河坊里显得有幽幽然。
少年赵希就站在两个人身后一步之处,随时戒备四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