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跟高家的关系,其实颇为微妙,在赵显刚刚兵变的时候,临安城上下,尤其是那些读书人都是一片哗然,少不得有一些死脑筋的读书人要跳出来讨伐赵显这个反贼,那时候是这位在仕林之中德高望重的高老大人站了出来,帮赵显正了名分,同时也彻底把那位执掌朝政十几年的左相陈静之钉死在了佞臣传里。
对于这一点,赵显还是颇为感激高明玉的,如果不是这位高相,他想坐稳这个摄政王的位置,还要多上许多麻烦,多杀许多人。
为此,赵显也投桃报李,政事堂的这个宰辅位置,赵显可以让高明玉坐到死,高家的孙女赵显也可以笑呵呵的纳进府里,但是肃王府跟高家的这场交易,也就仅此而已了,高家如果再想从肃王府这里拿到什么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且高雅儿入了肃王府,就是赵家的媳妇,赵显有些反感高家人用高雅儿做媒介跟自己谈事,更反感高家人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
一个高家的子弟,真要想在朝廷谋一个什么差事,凭借着高老头的地位跟人脉,六部哪一个衙门里不能安插进去,非得多此一举来走赵显这个后门?
高雅儿闻言,心里有些委屈,咬着嘴唇说道:“妾身知道了,明儿个妾身就通知家父,让小弟去皇城兵马司报道。”
赵显伸手拉住高雅儿的手,看着自己这个眼眶发红的如夫人,轻轻摇了摇头:“高相怎么想,本王并不在乎,但是你嫁进了肃王府,就是我赵家的媳妇,以后高家有什么事,就让高家的人亲自来肃王府跟我说,这肃王府的大门又不是什么皇城深宫,高相哪一次登门我没有见了?”
“还有你那个兄弟,如果不是真急着出来做事,不妨让他在家里多读读书,高家书香门第,不管怎么样,读书科考才是正道,一旦真让他去皇城兵马司入职,他这辈子也就毁了。”
高雅儿用另一只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委屈:“这事是父亲托人给妾身带的信里说的,妾身也就没有想这么多,以后娘家再有什么事,妾身一定多长个心眼,想明白了再跟王爷说。”
赵显重新坐回了主位上,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疲惫:“近来朝中多事,江宁军或将再起战事,我没空也没心思跟高家人要什么心眼,你给我那个岳父带个话,让高家最近老实一些,有什么事情,等江宁军在江北大胜了再说。”
高雅儿乖巧点头:“妾身知道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我这里还有杂事要处理。”
高雅儿犹豫的看了看赵显,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妾身告退,王爷也早些歇息。”
“去吧……”
高雅儿缓步退出书房,临走前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门前站着面无表情的少年赵希,正持刀护卫在门口,一动不动仿若雕像。
由于即将出兵江北,近来朝中的事情确实颇多,政事堂送进肃王府需要赵显决定的奏章文书,足足比以前多出了三成有余,其中大半都是关于江宁军,等到赵显把这些文书处理完毕,已经是子夜时分,他从书房里站起了身子,扭了扭发酸的脖颈,略做犹豫之后,迈步走向项樱所在的院落。
另一边,三千禁军护卫着不少军器监的匠人以及林青等人,从临安城出发,走了接近十日,终于赶到了江宁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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