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明玉家的是不是?”
不等赵显回话,萧太后就骂道:“高明玉这个老东西,先帝朝之时,他在朝张口忠君,闭口忠君,现在反而第一个倒向你肃王府,亏他还是天下文人表率!”
“正是因为他是天下文人表率,所以他才要第一个倒向我肃王府。”
赵显低头笑了笑,也不顾忌尚在场的小皇帝,开口说道:“皇嫂,这世上只有架起锅子煮白米,没有架起锅子煮道理。所谓忠君,不过是那些文人用来说一说的口号而已,这临安换了个主人,他们依然可以荣华富贵,你失了势,没有道理让别人为了一个假大空的口号去死,是不是?”
萧太后脸色冷然。
小皇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赵显脆生生的说道:“皇叔,您的意思是,只有利益才能让读书人听话?”
赵显脸上的笑意收敛。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沉声开口:“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读书人也是这个样子,你对他们太好,他们就会愈发放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赵寿继续追问:“如何治之?”
“这个简单,你左手持刀右手持饼,双手都藏在身后,不要给人看见,然后面对读书人的时候,酌情决定出左右手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大抵用人之道都是这样,只不过读书人里头有骨气的不多,你持刀的手握紧一些,就算饼给的少了,他们也会乖乖听话。”
这就是后世的萝卜大棒理论,这个道理古人懂的人自然不少,但是中国的文人讲究含蓄而且要脸,不会把这个道理直白的写在纸面上,只会在文章之中有意无意的暗示出来。
小皇帝听了之后,嘻嘻一笑,起身对着赵显躬下身子:“学生谢过老师。”
这一礼,赵显并没有侧过身子。
论起身份,他的确是赵寿曾经正儿八经磕头拜师的师父,此时他是以老师的身份教导学生,自然可以对赵寿的礼数坦然受之。
听到叔侄二人的对话之后,萧太后原本冰冷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她皱了皱眉:“肃王殿下这样教导寿儿,就不怕将来…”
赵显喝了口茶,微笑道:“这些道理人人可以说的出来,我不说给陛下听,将来也会有让人来说。只不过道理说来简单,但是真正要用到实处却是千难万难,以先帝的才情,十有六年就心血耗尽,足见其中艰险。”
说到这里,赵显环顾左右,见整个凌虚阁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之后,声音冷淡了下来:“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话,以陛下目前的处境来看,臣弟一日不死,他都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三岁看老,对于小皇帝赵寿,赵显自觉已经看得七七八八,这小孩儿聪明劲是有,也会学着当年赵睿对赵长恭那样装孙子,只是他没有赵睿那种风轻云淡的大智慧,更没有赵睿当年的资源条件,从目前的局势来看,除非赵显自己拱手交出禁军,否则赵延寿这辈子,都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
萧太后勃然大怒:“那肃王殿下你什么时候死?”
“皇嫂你这话不对。”
赵显从座位上起身,朝着凌虚阁门口走去,边走边说:“皇嫂你应该给本王立一个长生牌位,日夜祈祷本王长命百岁才是。”
“眼下,整个朝堂上下,重权之地尽是我肃王府之人,若没有本王护着皇嫂跟陛下,那些人早就要了你们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