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了,赵慷也不以为意。
但是此时这个老头一番分析,在宗卫府摸爬滚打了十余年的赵慷,心里都有些发怵。
赵显低眉道:“我宗卫府的事情,不劳杨相挂心,今日你进了临安闻名的宗卫府诏狱,要是不老实交代,怕是免不了这一顿皮肉之苦。”
杨吉脸色发寒,低声道:“老夫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
砰。
一本厚厚的账册被赵显扔在了杨吉面前,带起了一阵厚厚的灰尘。
“这是去年本王在通州白家查抄到的账册之一,那时本王在先帝面前参你,并没有拿出这些账册出来,因此被你三言两语驳回,只怕你当时还在自鸣得意吧。”
赵显声音低沉,语气冷然:“通州白家,已经确认曾是南明教白莲分会,后来更是成为南明教的总舵,从成康七年开始,你跟白莲教来往的银钱多达千万两,这么多银子,你用到了何处,勾结南明教又有什么企图?”
“原来殿下是说这个。”
杨吉原本紧张的表情轻松下来,轻声说道:“此事是殿下误会了,成康七年老夫是纳了白家的小姐白素为妾,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从未与白家有什么勾结的地方,至于白家打着老夫的名字在江南行商,老夫也略有耳闻,只是碍于亲家身份,不好说话而已。”
“后来,老夫那小妾白素病死,老夫心中有愧,对于白家也就听之任之了。”
杨吉微微叹气道:“说起此事,老夫的确有一些责任在,如果老夫派人探查清楚,知道这白家乃是邪教,当年无论如何也不会纳那白素进门,更不会放任白家打着老夫的旗号在江南为所欲为。”
说着,杨吉随手翻了翻地上的账册,失笑道:“这账册更是白家私自做出来的,上面可以记着我杨吉的名字,也可以写上你肃王府三个字,这种一面之辞,如何能够信得?”
一番话说完之后,杨吉脸色严肃下来,肃声道:“肃王殿下,自始自终,老夫都没有拿过白家哪怕一两银子。”
杨吉指着账册说道:“整个临安城谁不知道老夫素来不喜铺张?如果这账册是真,那整整一千万两银子,老夫必然花不干净,殿下带着人去我府上随意翻查也就是了,没必要在这里为难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是?”
赵显面色冷然:“宗卫府监控整个临安,如果这笔银钱藏在杨府里头,你以为本王还会在这里跟你废话?”
“那殿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宰辅苦笑不已:“老夫已经六十七岁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要不这样,今夜你问什么老夫答什么,绝不隐瞒,肃王殿下就放过老夫这一遭,如何?”
赵显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白家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不谈,本王懒得跟你扯皮下去,现在本王只问你一件事情,如果杨相能够说的通,本王立刻恭送杨相回府!”
杨吉勉强笑道:“殿下请说。”
“三年前,是什么人告诉了杨相司空家会谋反?又是谁给杨相你提供了司空家谋反的罪证?”
赵显声音冰冷:“如果本王没有记错,当时杨相你是中书令,而且在政事堂里地位不高,哪怕敬陪末座的李宴清也比你说得上话,三法司更是没有一个在你掌控之中!朝堂上的情报机构就算上交情报,也是上交给政事堂陈静之,而不是你杨吉!当时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知晓司空家会谋反,江宁军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那么杨相你是怎么一口咬定司空家会造反的?”
杨吉脸色猛然沉了下来,不复方才游刃有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