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微微皱眉:“这个南人驸马到了郢都之后,做了不少事情,眼下咱们与北齐已经没了盟友的关系,听说齐人在长江那边的淮军,也收缩回去了。”
“咱们与齐人联手的时候,陛下或许想借机会打一打,但是如果齐人缩了手,陛下绝不会想在跟南人起冲突的。”
两个年轻的千夫长对视了一眼,彼此目光中都看到了一些凝重。
他们两个都是出身于郢都的将门,其中韩烈的父亲韩当,乃是楚国在西陲的大将军,从十多年前秦王府没落之后,韩当就带着十万边军,一直与西边的吐蕃人纠缠,可以说是西楚第一大将。
旁人见了韩烈,大多都会称呼他一声“少将军”,这都是他老爹韩当的面子。
以这两个人的身份,自然能知道一些旁人无法知道的事情,比如说项云都对于启国的态度。
再比如说,项云都最近之所以想跟南启打仗,是因为忌惮自己的亲兄弟陈王项云深。
……
正在这两个人交谈,两队禁军交换位置的时候,一辆独轮木车被吱吖吱吖的推了过来,车上面摆满了菜蔬以及各类肉类,显得沉甸甸的。
独轮车推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正是两队禁军交换的时候,竟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推车的农夫。
最后,还是韩烈瞥眼看见了,随口问了一句:“以前不是早上来送么,怎么今日傍晚来了?”
项樱的长公主府,被禁军围住,里面的人是出不来的,自然不能买米买菜,而且公主府的仆人众多,想要吃到新鲜一些的菜蔬,只能让这些菜农每日送进去。
那菜农声音嘶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军爷,今日是小的的父亲病了,才让小的送菜过来的。”
韩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菜农,只见他相貌普通,手掌粗糙,低眉顺眼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他随意的挥了挥手。
“送进去吧。”
“诶,多谢军爷,小的这就进去。”
菜农连连点头,推着独轮车走进了这座不小的长公主府。
韩烈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却不知道有什么不对,于是对着一旁的世兄李建卫抱拳说道:“李世兄,这边就托付给你了,圣上亲下的御旨,万望世兄用心才是。”
“放心吧。”
李建卫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愚兄好歹也是出身将门,看守一座公主府而已,丢不了你的大皇姐。”
韩烈冲着李建卫报了抱拳。
“多谢世兄了,小弟先告退了。”
“好,回头这边事了,去你家寻你喊你喝酒。”
那名菜农推着独轮车进了公主府之后,好整以暇的进了公主府的厨房,随后剖开车上的一个硕大冬瓜,从其中取出一柄短剑,然后在厨房里打了盆水,从脸上洗下了一层厚厚的污秽。
这是钟璃行走江湖的独门绝活,易容术。
正是凭借着这门手段,她一个女子,才能在杀手界混的如鱼得水,出道以来甚少失手。
不过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脏兮兮的易容膏涂在脸上,让她很是不喜。
“总算进来了。”
钟璃打量着水盆里干干净净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江南赵七郎,今天你要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