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少阳君永远只能是少阳君而已,左右不过一城主尔,放在我们启国……”
赵显说到这里,瞥了一眼项少阳,嗤笑道:“顶天了不过一个知府。”
“你……!”
项少阳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他是陈王府长子却不是嫡子,各地藩王的继承制度都是嫡长子继承,无论项少阳再如何优秀,他将来也只会是下一任陈王的“家臣”。
这是项少阳最大的痛脚,他自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天资过人,是陈王王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可单单一条嫡庶之分,就注定了他这辈子与陈王王位无缘。
“生气了吗?”
赵显笑容恬淡。
项少阳闷哼一声:“肃王殿下有什么话不妨明说,何苦冷嘲热讽?”
“方才本王说要送你一场造化,不知道陈王府的王位,对于少阳君来说,算不算得上是一场造化?”
“你说什么?!”
项少阳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本王说,本王有办法把你扶上陈王王位。”
项少阳勉强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声音隐隐颤抖:“说……说来听听。”
“据本王所知,你那位嫡出的弟弟,名字叫做项少淳,今年十五岁,至今还在郢都讲武堂学习,是也不是?”
“肃……姐夫既然知晓,就不必卖关子了,直说就是。”
赵显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青色的罐子,放在了项少阳的手上。
“少阳君认得此物否?”
废话,老子当然认得!
项少阳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惊疑不定:“这是雷震子,怎么了?”
“此物威力如何?”
“堪比……天雷。”
赵显冲着项少阳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仿佛恶魔留在人间的印痕。
“陈王府的那位嫡出的世子快要十六岁了,届时他就要从讲武堂肆业,回到陈王府,如果本王送给少阳君一些雷震子,少阳君把这些个小罐子埋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你!”
项少阳面露惊骇之色,双手颤巍巍的指向赵显:“你想杀了本君的弟弟?”
“胡说八道!”
赵显面色严肃,摇头道:“怎么能是本王想杀了陈王世子呢?想杀陈王世子的,明明是少阳君你呀。”
项少阳面如土色,汗流不止。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说话,声音艰涩:“他若是死了,我就是最大的受益人,也会是首当其冲的最大嫌疑人,事后本君又该如何从父王的问责下脱身?”
“所以才让你用这雷震子啊。”
赵显眯了眯眼睛:“此物目前是我赵家专有的,到时候少阳君你大可把这份罪过推在我们赵家身上,一切问题,本王帮你一股脑解决。”
雷震子目前虽然只是赵家专有,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钱走不通的路,目前齐楚两国的核心人物,手里都会有那么几科从临安重金收购来的雷震子。
到时候项云深问及这件事情,赵显大可以推说是北齐为了离间启楚之间的关系,故意使用雷震子嫁祸给赵家。
一桩无头冤案,只要各执一词,到最后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项少阳额头的汗水就没有止过,约莫过了一柱香工夫,这位意气风发的少阳君展露出了人性的黑暗一面。
“你能给本君多少颗雷震子?”
赵显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做成了。
“最多五十颗。”
项少阳的脑袋再次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赵显懒得搭理他,拢着袖子转身离开。
刚才赵显说的话,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未曾打开还好,一旦打开,凭着项少阳的自制力,绝不可能控制的住自己。
赵显停住脚步,望着遥遥在望的郢都喃喃自语。
“陈王府想跟我合作可以,但是陈王府现在的这个王爷太精明了,我很不喜欢啊……”
“如果项少阳真的杀了项少淳,天底下就再没有比这更为可靠的投名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