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古代的通病之一,他们用一群只会诗书礼仪的读书人去管理各行各业的事情,认为读懂了圣人之言,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正是这种“想当然”,害苦了无数百姓。
有些时候,历史上那些误国的文人并不是铁了心使坏,他们更多的是坏在了想当然三个字上面。
就拿现在的情况来看,启国死死的扣着这些俘虏根本没有大用,无非是养了十八个闲人,而且还要抽出大批粮草去养活江宁的五万俘虏。
至于收编那些俘虏?
抱歉,自打北齐立国以来,有投降的齐军,但是却没有替别国卖命,的齐军。
北地的齐人性格刚毅,是绝不可能在异国他乡替启国卖命的。
赵显正在跟礼部的两个堂官窃窃私语,一旁的姜璇走了过来,拉了拉赵显的衣衫。
“赵七,你能不能让本宫见一见弟弟?”
赵显愕然道:“你还没有见过姜无忌?”
姜璇指了指右侍郎严靖,咬牙切齿道:“这个老头子,只会扯皮,说什么也不肯让本宫见到八弟!”
姜无忌等人来临安的这段时间,谢康去西楚送婚书去了,于是礼部的大小事宜都是严靖在操持,姜无忌一行人,都是由这位很是能吵架的将门书生安排的。
面对着姜璇的指责,严靖面不改色,就跟没听见一样,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赵显回头道:“严侍郎,本王觉得让他们见一见也无妨。”
严靖咳嗽一声,负手在后:“帝姬请,下官领你去见你们的八皇子。”
自打江宁城跟姜无忌分开,赵显就再也没见过他,眼下也起了好奇的心思,跟着笑道:“那我也去看一看这个小屁孩,不知道他在临安过的如何了。”
严靖在头前带路,在太和馆里七绕八绕,最终把他们带到了太和馆最深处的小院子,院门被一把厚重的铁锁锁住。
严靖取出钥匙,开启了院门,姜璇娇呼一声冲了进去,口中叫喊道:“无忌……无忌……”
赵显等人对视一眼,跟着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不大,只有简单的客厅卧房,赵显等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少年人正蹲在院子里的水井旁,从井里打水清洗衣裳。
他只穿着一身发皱的锦衣,曾经华贵的王袍也不知被他扔到了何处,见到姜璇一行人走了进来,他才愕然抬头,惊道:“阿姊,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姜璇眼中含泪,一把把姜无忌抱在怀里,哭道:“阿弟,你受苦了。”
赵显略微皱眉,对着严靖问道:“你们虐待他了?这小屁孩怎么在自己洗衣服?”
严靖摇头道:“每日里太和馆都会有人给他送来干净衣衫,不过他似乎不大喜欢,只是清洗自己的衣裳来穿。”
“矫情。”
赵显撇了撇嘴,快步走了上去,拍掌笑道:“小屁孩,还认得我么?”
姜无忌轻轻从亲姐姐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显:“赵七,我们又见面了,孤还以为你把孤扔在这里,躲着不敢见孤了呢。”
“你想多了……”
老实说,回到临安之后,赵显就把关于江宁是事情抛在脑后,甚至把这个凶狠的小屁孩也忘的七七八八了。
姜无忌扯着嘴角笑道:“赵七,你准备放孤回燕京了?”
赵显指了指姜璇说道:“你姐她非要带你回去。”
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八皇子眼中闪烁出神光:“你不要后悔。”
“放我回去,你会后悔的!”
赵显默默叹了口气,多么中二的孩子啊。
他刚想说话,略微喘着粗气的赵慷又回到了他身后,一言不发,偷偷递给了赵显一块厚重的金牌。
赵显用余光在金牌上瞥见了一个“朕”字,不由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