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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主任的大脸则挤了进来,如强行切过频道
“情况怎么样?都没事吧?”
王勇有些虚脱,他站定了:“没事。请主任替我谢过霍上校的援助。我们能否......”
不带他说完,郝主任便知道他的意思:“霍上校最近不能离开长江,只能帮你们一次,还是因为我申请了之后,因为霍上校个人的强烈要求,国家答应下来,已经是破例了。”
“难得联系上,你们现在立刻把情况告诉我们。这边看看能否派资深者部队进去增援。”
现在小镇仍旧是一片祥和,王勇看了一眼正在给张玉做止血包扎的陈薇,将情况一一报告。
王勇在做报告的时候,陶术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之前的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又出现了。
她依旧提着一篮子与秋季的环境截然相反的,十分新鲜,尤带着露水的红玫瑰,怯生生地站在他们跟前。
只是这一次胆子大了一些,竟拉了拉最面善的陶术的袖子:“大哥哥,我都看到了,你们把那些怪物打跑了,你们是很厉害的好人,对不对?”
她大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却不敢惊扰街上的其他人,尽量压低声音:“求求你们,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清楚地记得,之前,那个清正的男声提到的提示。
褚星奇蹲下来,拯救了手足无措的陶术,笑眯眯地:“小姑娘,你要救谁?”
卖花女这一次不敢张口,只是目光谨慎地扫过街上所有其他状似毫无异常的其他人。
张玉此时忽地开口:“有东西,盯着我们。”
卖花女连连点头,悄悄向他们指了一个方向,比了比一个动作,意思是:跟我来。
一行人对视一眼,王勇在频道里说:【跟上。】
听取完报告,西方文学史的女教授一边听,一边凝眉:“伊莫逊,神之美学,人之美学?”
喃喃道:“我总觉得,有些耳熟......是哪部偏僻作品里的?”
就一头扎进文学参谋团里,和其他人嘀嘀咕咕。
郝主任却摸摸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卖花小姑娘给他们带路的场景,想:我也觉得,好像有点耳熟......
跟着卖花女七拐八弯绕了一大圈,小姑娘走走停停,时不时鬼鬼祟祟打量四周,终于,他们到了一处污水横流的小巷子,比外面脏污遍地的中世纪街道还要额外脏几倍。
卖花女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看,松了一口气,拍拍门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里面探出头来,是一位极苍白的妇人,她眉目忧愁,微微咳嗽着,五官竟有几分像伊莫逊的母亲。
“妈妈,我找到了能帮我们的人了。”
卖花女兴奋道:“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他们虽然没有买花,但跟外面那些怪物不是一伙的!”
妇人的脸色一霎时变了:“住口!”她四望一遍,见附近没有其他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对卖花女道:“我家只接待买了花的客人。”
又对四人客客气气道:“抱歉,孩子不懂事。”
卖花女失望道:“妈妈!”
妇人却夺过她手里装满玫瑰花的花篮,一把将女孩拉进门来,就要把门砰地关上。
“等等。”褚星奇撑住了门框,他笑眯眯地说:“我要买花。您既然只接待买花的客人,那么,我买花。”
谁知,妇人却扫了他的笑容一眼,毫不犹豫地答道:“您不像要买花的客人。”
褚星奇愣了一下,妇人便仍要关门。他连忙去撑门:“您等一等,我是真的想要买花......”
一争一夺间,妇人手里的花篮,掉了一支玫瑰花。
那玫瑰花眼看要飘落在肮脏的地上,张玉伸手接住了它。
她低下脸,低低地凑近那支带着露水,散着香气的红玫瑰,嗅了一下,微微一怔,记忆中,无数浮光掠影一样的气泡浮了出来。
一霎时,周围的脏臭全都消失了。唯有带着一连串芬芳的气泡咕噜噜地从记忆之海中上浮。
但全是极美丽的。
少女捧着那一支玫瑰,忽道:“我可以,买花吗。”
妇人和褚星奇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少女仰起脸,玫瑰花衬着她的脸颊,一对眸子格外清澈,如水银里汪了两颗黑珍珠,难得笑意微微。
妇人怔了怔,盯着她看了一阵,松开了门,拿手背飞快地在眼角擦拭了一下“可以。进来吧。”
一行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到了妇人和卖花女的家中。
背后,门被卖花女关上了。
众人一进屋子,便惊呆了:
屋内没有门窗,却并不昏暗浑浊。
站在原地,只看见这间小小的,母女二人生活的屋子里,如此简陋,只有简单的桌子和床椅。
但是,又是如此的奢华:
地上,床上,椅子上,全都开满了红玫瑰。
每一朵玫瑰的红色,都有微微的差异。
有的像天边的晚霞,有的像少女害羞的熏红,有的像甜呼呼的糖果。
但无一例外,都从花瓣到枝叶都琉璃般剔透,都微微发着光。
千种明净而多彩的红玫瑰,剔透,放着光辉,满室生光。
而醉人的极其美妙的清甜香气,正充盈着每一寸空气。
众人一闻到这些香气,一见到这些玫瑰,便情不自禁地面露笑容,记忆中所有的令人心中喜悦的片段,那些美丽的东西,都一一上浮出心灵之海。
妇人仔细观察他们每个人的表情,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她几乎要泪盈于睫:“求求你们,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