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再次醒来时发现他们正在涉水前行,耳旁是潺潺水流的声音和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周围很黑,只有火把和户外灯照出的一点光亮,但凭着这点光亮,足够让张汐颜认出他们是走在褪去水位的地下暗河。
程教授给了她一份进山的地图,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有地下暗河。
柳雨,改了路线。
作为花祭神“附体”的柳雨,她不走程教授他们的路线很正常,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路,也正常,可一旦改走水路,那是什么味道都留不下。
柳雨见张汐颜醒了,问:“惊喜么?”张长寿想找她,无非三方面,一,沿着沿途留下的踪迹找,二,气味追踪。张汐颜的身上有一股非常特殊的药材味,那味道连张汐颜身上抹的屎臭味都挡不住,她走过的地方气味一天一夜都不会散。第三就是到花祭部落堵她们。
张汐颜很是淡定,“终归你是要找我爸谈判的,并且你舍不得家产。”她说完,也不去管柳雨是什么反应,接下来会对她做些什么,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受了伤,到现在只吃了半块压缩饼干和喝了一点水,贫血加低血糖,身体真的扛不住。
程教授被人叫醒,睁眼见到张长寿,很是诧异。“你怎么在这里?”他见到张长寿的脸色不太好,再发现自己不在帐篷里而是睡在地上,顿时意识到出事了,坐起身就见营地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
帐篷、背包、背篓和锅碗瓢盆全都没有了,就连他学生的裹尸袋都不见了,布满尸斑的尸体很随意地扔在了旁边,只在脸上被盖了片树叶。张汐颜不见了,地上滴有血渍,有一棵树下更是积了一滩已经凝固的血。
他赶紧起身,把大家叫醒。
醒过来的众人见到营地的情况,得知柳雨、张汐颜和那两个老山民不见了,都满脸愕然。
跟着柳雨进来的保镖和司机更是错愕不已,他们的老板扔下他们跑了?柳小姐不见了,他们回去怎么跟柳董交待?几人赶紧求救的看向张长寿,自我安慰:好在这次跟柳小姐一起不见的还有张汐颜,有张大师出马,不怕!
张长寿在带血的树旁捡到一个沾血的记本事。笔记本上写有两张欠条,欠债人是科研院的马仲彦教授后面,后面还有一页纸写着“去过花祭部落的人都会死,不要去,找张长寿,救我们”,是柳雨的笔迹,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像是手在抖,又像是谁在与她抢笔。
乍然看起来像是柳雨的人格和花祭神的人格打起来了,然后柳雨留下了这么封求救信。
张长寿很清楚柳雨的人格是两个“人格”融合在了一个人身上,打起来是不可能的。
马教授向程教授了解过情况,得知张长寿的身份后,来到张长寿跟前,“张大师,久仰。”
张长寿淡淡地瞟了眼马教授,那冷淡的模样和张汐颜活脱脱的亲生父女。他没理会马教授,扭头对程教授说,“老程,你没告诉我会有科研队一起行动。”要是早知道有科研队一起,他不会跟那么远,更不会让张汐颜跟着柳雨进山。他们只是丢了物资,人没事,真是柳雨手下留情了。
程教授说:“这次的救援经费一半是学校拨款,一半是科研队赞助。我们进山前和柳雨达成了协议,对她也有堤防,没想到……还是出了事。长寿,这样,让他们先撤回去,我和你去追。”现在物资是个大问题,他们出去都困难,更别提继续寻找了。柳雨他们搬走物资,很可能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追去。救援队没办法继续追,但他和张长寿两个人可以。
张长寿看着远处的莽莽重山,神情凝重,沉默片刻,扭头对程教授说:“把你的学生带回去,别再进来了。”
程教授坚持,“我和你一起去把大侄女找回来。”
张长寿说了句,“你们回去。”他把张汐颜的记本事里柳雨留言的那张纸撕下来给了程教授,将本子装进背包里,把短刀握在手里,如离弦的箭倏地奔出去,沿着陡峭的斜坡飞快地往下滑行,只在刹不住的时候,才借助手里的短刀和旁边的石头植物稳住身形。他的速度很快,跑得呼呼生风,敏捷得如同丛林猎豹,转瞬间便消失在密林中。
马教授望着张长寿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对程教授说:“我们先出去,补充了物资再进来。”
程教授把张长寿撕给他的那张纸给了马教授,说:“这是警告。”
马教授说:“这是求救嘛!柳雨还想要扶贫政策的,是不是她的另一个人格……精神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