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申掌柜离开十三间房

人找了个最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饭菜都让小二送到房里吃，从进店起就没再出门，两人商量好轮流休息，洪虎赶了一天的车，非常疲倦，倒下就鼾声如雷。

    程令乔在小客栈的四周都布置了人值守，其他人分别在附近的另几家不太起眼的客栈里住下，此时林氏父子压抑着步子牵着马从镇东头而来。

    程令乔慌得一闪身，躲进店里，从门缝里看着林悦龙父子走过。

    “这么快！”他感叹一声，由衷佩服林家的效率。

    林氏父子直奔申掌柜入住的广源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

    当程令乔还在犹豫要不要通知弟弟林家父子到来时，林悦龙却恰在此时敲他的门：“程公子，来都来了，躲着不见，不好吧”

    程令乔不得不开门见客：“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哈”

    “是啊，咱们都没事又跑这偏远的小镇来见面了”林悦龙朗声说。

    恰此时，杨慎牛犇彭诚三人迈进来。林悦龙赶紧闪身躲进了程令乔的房间，谨慎地关上了房门。

    “他们怎么来了”林悦龙一脸的狐疑。

    “你说谁？是谁来了？”

    “程兄，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我此行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两家当日虽未结盟，却也没结仇，现在是各凭本事，谁先得手归谁，但绝对不能落入第三家手里，这个你认可否”  林悦龙透过门缝盯着大堂里的人，嘴里轻声地说着。

    程令乔一把拉开他，透过门缝往堂下看，然后缩回房内说：“当然，既然家父应允了，我辈自当遵从”。

    “好，我来就是为此事，如今申掌柜已在你我两家人的掌控之中，绝对不能让东厂的人染指，该怎么做，可明白”

    “当然”

    “为何不见令弟”林悦龙有些奇怪，怎么不见程令琪呢。

    但他并没有深究，趁着杨慎等人进入房间的时候，赶紧走了。

    “噢，程二公子没有同行？”林钊佑也很意外，程家一对孖，几乎都是出入同行，如今竟然分开了，而且，程二公子做事比大公子更缜密，更稳妥，这么要紧的事，程楠锐不可能不交给程令琪来办。

    “悦儿，速查程令琪的行踪”林钊佑果断地命令。

    他的神经已被训练得能从丝微的平常举动中察觉出异常。他敏感地意识到，程令琪应该跟着徐记当铺的第二条线了，那必定是真火雀的所在，至少是有相当大的可能性的所在。

    “好，我这就去安排”  林悦龙应声往外走，刚挪步又转头问道：“那今晚的夜探是否取消？”

    “取消，这边安排人盯着申掌柜，程家的重点不在这边，在程令琪那边，锦衣卫显然还没有发现火雀的所在，他们应该是追着程家人来的。咱们可不能给他们当火把”

    “好，我明白了”林悦龙急步走了，林钊佑看着这个女儿，心里莫名的欣慰又伴着失落，如果是儿子，该多好。

    那达镇的林记米粮铺自开业以来，第一次收到了老板的指令，简直欣喜若狂，来无影去无踪的千目出现在米粮铺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是个普通顾客呢，千目亮出了老板的令牌，掌柜的二话没说接过指令就去安排人手了。

    子时许，程令琪的行踪就摆在了林钊佑的案头。

    “把这儿交给木家，咱们去那旧镇”林钊佑果断作出安排。

    “父亲，这里得有替身，不然那些人会起疑”。

    “这样，你先去，我等你木叔来了，拖住东厂的人”林钊佑说。

    “那程家？“

    “程家不要紧，这次看来非得跟程家同盟不可了”林钊佑若有所思。

    “那我去了”林悦龙给父亲行了礼，吩咐恒江备马。

    “悦儿”  林钊佑叫住了女儿：“让千目也跟着你，他机灵，记住相机行事，千万不可莽撞”  他不放心地叮嘱着，此时要是个儿子，他就不会这么心疼，让一个姑娘家连夜奔波，作爹的多少有点心疼。

    林钊佑一妻一妾，原来妻子生了个儿子，却在16岁时夭折了，林悦龙为妾所生，但林家的妻妾都姓木，也不分大小嫡庶，只分先后。故而林月胧若是男孩，同样有资格接管林氏家族，只可惜是女孩。不过小儿子已经快12岁了，明年便可以跟着姐姐历练，将来接班也是一样。

    林钊佑对找到火雀充满了希望，多少年，多少代人的努力，也许就要在自己的手上实现了。

    林悦龙带着千目和恒江趁着夜色，偷偷地出了那达镇直奔那旧而来，一夜纵马狂奔，于第二日未时，早于程令琪一行到达那旧镇，在那旧镇仅有的两间客栈周围布置满暗哨，林氏的人全部隐入了林记米粮铺里。

    从衡川出发往京城，如果走官道，那旧镇是必经之路，按他们的行程算，这两天应该到达，林悦龙已摆好守株待兔的姿势，只等兔子来撞树了。

    杨慎带着两名千户在那达镇刚住下，就收到林悦龙离开那达的消息，锦衣卫究竟有多少眼线，恐怕他们这个级别的也不能完全清楚。上头指令，紧跟林悦龙，放弃那达镇。杨慎等三人也连夜离开那达直奔那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