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他走出库房,来到薛贵面前,一把将其提了起来。
不等杨溯开口,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院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正是薛仁。
薛仁看着杨溯手中的薛贵,泪流满面,拼命地磕头:“求堂主饶命!求堂主饶命!”
杨溯转身看向薛仁,直接一把将手中的薛贵扔了过去。
薛贵看见自己爹后,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拼命挣扎:“爹,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薛仁哭着在地上挪动几步,再次拼命地给杨溯磕头:“求堂主看在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我儿一命!”
杨溯走到薛仁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开口道:“你可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事?”
薛仁愣愣地看着杨溯,他只是被人通知薛贵闯了大祸,惹到杨溯亲自找上门,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祸事。
杨溯见状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打开的一百多坛酒:“你儿子在这所有的酒里都下了毒!”
薛仁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他万万没想到薛贵会做这种事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求情。
就在此时,在地上挣扎地薛贵突然惨叫一声,开始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和之前几名毒发的伙计症状一模一样。
杨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薛贵说他从监察院那里要来了解毒的药丸,在行动之前就服下了,所以才能骗过那些伙计;现在看来,他也只不过是监察院的弃子而已,监察院压根就没想过要留他一条性命,更别说事先答应他的那些好处了。
从头到尾,监察院就是想借刀杀人,朝帮就算查,也只能查到江茂成那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和监察院无关,对方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
杨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痛苦挣扎的薛贵,只觉得活该,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让药堂派人来检查出货,否则的话,一旦这些酒全都卖了出去,到时候通州城内要死多少人?简直不敢想象。
杨溯懒得再去看地上的薛贵,转身朝外走去。
“随我去赵府!”
很快,杨溯带着一帮人骑马来到了赵府大门外,下马后,直接往府里闯。
大门外的两名门房认得杨溯,不过看他身后这架势,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朝公子,您这是?”
杨溯摆摆手,“我来找人。”
“哎,公子。”两名门房不敢拦杨溯,只好一人进府通报,一人跟在杨溯身旁,“公子,小姐她在家,我去替您通报一声?”
以往朝春秋来赵府肯定是为了找赵雅儿,门房以为杨溯这次也是如此,所以才这样说。
“我不找她。”杨溯脚下不停,继续往里走。
穿过一个花园和长长的走廊后,前方一人迎了上来,正是赵家现任家主,同时也是赵雅儿的父亲赵鹤。
赵鹤笑着迎向了杨溯:“贤侄这是何事啊?雅儿她......”
杨溯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赵鹤的话:“我来找江茂成。”
赵鹤一愣,朝春秋以前因为追求赵雅儿的缘故,对他十分客气,而现在杨溯一脸杀意的样子让赵鹤觉得诧异的同时,又有些胆战心惊。
赵家虽说以前被认为是通州首富,但一个做生意的家族,再有钱,在朝帮这种庞然大物面前,又能有什么抵抗之力?所以前些年朝春秋那样追求赵雅儿,赵鹤也只能忍了。
现在杨溯一脸杀意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武堂打手,这就让赵鹤有些怕了。
“江茂成?他今天应该去林山郡谈生意去了,不在城内,不知那个小子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贤侄?”
杨溯冷冷一笑,从陈斌那里听完了薛贵和江茂成此次的计划后,他心中的杀意就到达了顶点;旁人或许会觉得杨溯是因为对方差点坏了朝帮一条重要财路才会如此愤怒,而跟着杨溯一起走过一趟江湖,当初在三浦集和杨溯一起杀进梁府的钱多却能大致明白杨溯的愤怒。
“朝春秋,你干嘛?”一道倩影从后方冲来,正是赵雅儿。
她听下人说杨溯来了,本来满心欢喜,结果又听说杨溯带着一帮人直接闯进赵府,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十分骇人,于是她赶紧跑来了。
杨溯看向赵雅儿,摇摇头,他难道要对赵雅儿说我来杀你老公?于是他直接转身离去。
快出赵府大门时,赵雅儿从后方追了上来,众人知道她和自家公子的往事,也没有拦她。
“你,你找江茂成干嘛?”赵雅儿拉着杨溯问道。
杨溯:“我要杀了他。”
“你说什么?”赵雅儿瞪大眼睛。
“江茂成死定了!我说的。”杨溯挣脱开赵雅儿的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