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融融,万籁俱寂。
矗立的高楼关了灯,在黑夜里留下一个冷硬的轮廓。
一楼,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打开大厅门锁,一个戴着黑口罩,一个戴着黑色渔夫帽。
戴黑口罩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那袋子东撑一块,西鼓一块,里面装了活物。
“真是这栋楼?就算是凌晨,这楼也不能一个亮灯的都没有吧。”
渔夫帽打开手机,拿出拍了“X”的大门照片给他看,“就是这个,我听说这楼闹鬼才没人开灯。”
“这难道不更应该开灯?”黑口罩皱起眉,觉得大半夜谈鬼很忌讳。“算了算了,赶紧干活,这小区混进来不容易。”
两个男人走进电梯,按下18层。
电梯缓缓上行,红色数字不断增加,两个人没说话,总觉得这惨白的灯光照的人发毛。
平安的到达18楼,渔夫帽喘出一口大气,这东西就怕心理暗示,自己吓自己,其实啥事没有。
找到被划了“X”的大门,黑口罩拿出一把钥匙。
他轻轻插入雇主给的钥匙,转动门锁,锁扣里发出轻微的撤回声,反锁的门锁连转三下,防盗门被打开。
房门被打开一个缝隙,黑漆漆的房间里拉着窗帘,在走廊灯的投射下,玄关处出现两个长长的人影。
随着灯光消失,渔夫帽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隐约听见了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他用气音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吧?”
黑口罩提着蛇皮袋,蹑手蹑脚的寻找主卧,结果走了两步,适应黑暗后发现,这屋压根就没有主卧。
但没有主卧,一张大床却摆放的很明显,而且上面被子鼓起来,明显躺着人。
他轻手轻脚的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去解蛇皮袋的封口。
渔夫帽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真的听见了奇怪的沙沙声,可他一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连续走了几步,都是这样,有声音但找不到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联想到这房子闹鬼……
会不会……?
他还想再问黑口罩,后颈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划过。
刹那间,渔夫帽汗毛炸起。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他感觉到了,绝对有人碰了他!
这房子不会真有鬼吧!
他想去叫黑口罩,但一个游弋的模糊黑影却从黑口罩身后快速经过,那走路姿态……
明显不是用腿走的,更像是飘的……
夹杂在一群无毒蛇里的银环蛇被放在蛇皮袋子里,黑口罩无知无觉危险已经靠近。
他带好手套,准备把这些蛇全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仇,一条不够,还要多整几条。”
怕碰到蛇,他特地站的远远的,弓着身子去放蛇,就在这时,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过他的脚踝。
黑口罩以为是错觉,没当回事。
可当他要继续动作,脚踝又被碰了一下…
奇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的脚脖子突然被紧紧缠住,一瞬间被倒吊着提起。
倒立的世界里,他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