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胡来上了瘾。
其实关于女人这种事情,小年要是和别的人比,他还是挺有原则的。当然,他不能和我比,对吧?”
说别人事情的时候,江大少还不忘记卖卖乖。
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
苏红提不改初衷,连亲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亲丈夫……她遵循的婚姻原则是这样的:他好,她就好。他不好,他就滚蛋,爱滚哪儿滚哪儿,一拍两散。
经济独立、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底气是很足的。
她没心思和三四五六斗气,有那点儿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做件什么款式的衣服,可以惊艳了众人的眼睛。
男人不是女人生命中的必需品,只能算作调剂。
苏红提压根儿就不理睬江韶光的卖乖行为,不无担心地问了一句:“你猜,明天咱们能见到林小年吗?”
江韶光说:“咱可没功夫操心他啊,得担心一下,我三姑的迁怒行为。我们江家一屋子的明白人,很不幸地,那是不能算上我三姑的。”
想想也是,江老太太一共有六名子女,总不能个个都教育的很好,有个个把疏漏,太正常了。
而江美月,就是江家唯一的槽点。
要说江美月也不算太糊涂,就是耳根子有点儿软,脾气有点儿让人闹不清。该固执的时候,有点儿摇摆不定。该摇摆不定的时候,偏偏又固执的要命。
如江韶光所预料,尽管林小年死咬住没说瞧上的腿脚不好的女孩到底是哪个。一碰上儿子的终身大事,陡然变身为福尔摩斯的江美月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本来想要气势汹汹去质问苏红提,转念一想,还是先找掌事的。
这个时候,苏红提和江韶光已经提前一步,向江老太太坦白了所有事情。
于是,江美月的哭诉没起一点儿作用。
江老太太淡定听完,不客气地说:“你纠结个屁啊,你这儿一百个一千个不想要那样的儿媳妇,可你知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做你家的儿媳!”
江美月也仿佛知道点儿,他儿子还没有搞定。
但他儿子是谁啊,长相不用说了,家世不用说了,就算品性不太好,可哪有不偷腥的猫呢!总之一句,他儿子的毛病都是无伤大雅的,女方的腿脚不好,一定会被人诟病。
江美月气她亲妈不帮她说话,半是怨恼半是撒娇道:“妈,是不是有了孙媳妇,连女儿都不要了?”
江老太太嘴角一扬,乐呵呵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早就是人家林家的人了。”
江美月气了个绝倒,跺了好几下脚,还威胁道:“你再不帮我出出主意,我就走了。”
江老太太笑够了,这才说:“等你活到我这么大的年纪,什么都会看开了。什么脸面,什么门第,都没有孩子的心里高兴来的重要。韶光结婚那会儿,你不是说红提的娘家不好,不能娶。可你瞧,他们不照样过的有滋有味的。
妈谁都不向,你把小年给我叫来,把你们家的老太爷也请来,还有林女婿,你们一家子都来,咱们一块儿说说。甭管是娶儿媳妇,还是娶孙媳妇,媳妇都是小年的,要和人在一个被窝里放屁的是他,你们着什么急?”
江老太太的话,别说是江美月了,就连林老太爷也得听着。
她的心里虽说还有一些不愿意,但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照办。
苏红提很少中午回家,今天是个特例,因为奶奶发了话,都得回去。
她没有和江韶光通气,心里头猜测多半还是有关林小年的事情。
她是将近一点才到的家,这个时候,林家的人已经齐聚在一堂了。
几天不见,林小年显得比之前还颓废,可能是因为没有刮胡子,没有捯饬过的原因。
几乎是才将站稳,江美月就发难了。
她问苏红提:“上次,我找你问柏毓的情况,你说和她不熟。现在我问问你,你和那个叫什么来着?”最后一句,她转问林小年。
林小年不接腔,他牙根儿就没有说过她的名字。
苏红提并不藏掖:“余小曼,小年看上的姑娘叫余小曼。今年十八岁,技校毕业,工薪家庭,天生一条腿稍微短了一些。性格温柔,脾气很好,勤奋努力,开朗爱笑。”
江美月说:“她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
苏红提长吸了口气,她原本并不想多说,至少不愿意发表自己的看法。
她看了江韶光一眼,对方在朝她笑,她又呼出了刚才的那口长气,说:“在我眼里,小年也是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
三姑妈不要介意,我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说的这样的话,其实我也挺反对这件事情。
小年和小曼,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小年的世界有多么的花哨复杂,小曼的世界就有多么的简单干净。
三姑妈见过她,她真的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但她确实不完美。
可是,三姑妈,同为女人的角度,再不完美的女人也希望能够得到真心的男人。
再说了,小曼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有个年纪都够做她叔叔的男人看上了她,也不知道因为她的存在,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其实我们在这儿说什么都没有用,小曼不一定会爱上小年。而小年仅仅是在用男人的方式,表达他的真诚罢了。我觉得,作为亲戚,我不能否定他的真诚,所以,我保持中立的态度。”
江美月愣了一下,这样的话是她无法反驳的。
可是作为母亲,总是会不知不觉就犯上一种“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自己儿子”的病。
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小年终于开口说话:“我就说两件事情,第一件,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就那样了。到底是哪样?反正,你们都知道。第二件事情,我想说的是,我看上余小曼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腿脚有毛病。后来知道了,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会遗传,小曼也不是不会走路、不能够自理。我本来是想先搞定她的,我又有点儿害怕,害怕我搞定了她,你们又赶走了她……”
这话听起来让人心酸,江美月恨的只咬牙,还一个劲儿的想要流眼泪。
不是她矫情,是个妈,就看不了儿子受苦,尤其是痴情苦。
最后还是林宝生拍板:“行了,娶媳妇的是他,爱娶谁娶谁,有本事就娶回家,没本事就打光棍。”
这话,林老太爷表示不爱听,撅着胡子道:“想当年,老子也应该让你凭本事自己娶媳妇。”
其实那姑娘腿脚不好,林老太爷一开始就不是太在意,主要是太急着想让孙子结婚了,只要对方还是个女的,就行。
也就是她儿媳妇总闹,说什么有好姑娘不要,为什么非得娶个残疾的。
好姑娘叫什么毓来着,他儿媳妇和孙子吵了几天,他也没记住,就记住他孙子说的那句“我说娶谁就娶谁,你们要是不同意,可以,我听你们的,但我谁都不娶。”
要说,他孙子真的大才,那是真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林老太爷一杵拐棍也说:“得了,小子,你爱娶谁娶谁,你爱的那个要是娶不回家,爷爷才笑哩。”
林家的事情完美解决,江老太太留下了江美月说话。
逼问她,为什么老是提起柏毓?
江美月只得和江老太太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和薛柔的几次交往。
“糊涂的三丫头,真要是将那柏家的丫头娶进门,才有你受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和那个女人交往,你就别踏我这儿的门了。”江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说。
可能是惧怕江老太太,也可能是真的想清楚了。
薛柔又约了江美月几次,江美月几次推脱,实在是推脱不了,只好说:“我最近实在是太忙,忙着娶儿媳妇呢。”
薛柔,如遭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