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其实来前,江韶光还真没想好来这儿明面上的目的,可是刚才他已经想好了。
江韶光说:“我忽然想起来咱们还没有谈过订做费用的问题。”
本来还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一听他的话,苏红提没掩饰好情绪,喜上眉梢。
她最近真的是太缺钱了。
她妈妈已经过世了快二十年,留给她的那些老本,留学这么多年,基本上已经用光。
而“苏锦绣”这几年,刨去员工的工资,那个利润真的是少的可怜。
柏新立是个男人,除了逢年过节发个红包,从不过问子女的零花钱,他认为那些事情薛柔会管的,并且认为他们家不缺钱,薛柔不会在钱的问题上难为她。
薛柔也确实会给她“零花钱”,当然,那是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住校,薛柔一个月会给她五百块的生活费。
给柏毓、柏追也是五百。但柏毓和柏追每人的手里有一张□□,每月的一号,会准时转进去八万块钱。
那个时候,他们大概八、九岁。
不知道柏追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没有那张每月一号会存进钱的□□,她就记得柏追质问薛柔那天,她刚好提早回去。
隔着门,就听见薛柔用温柔无比的声音和柏追解释:“傻孩子,那是妈妈给你们的私房钱,红提的妈妈给她留的也有私房钱。不信你可以去问她。红提的妈妈都没有给你们私房钱,那我为什么要给她私房钱呢?”
再后来,她被送去了尼泊尔,薛柔连那样的零花钱都省了。
人家说继母也是母,并且生恩没有养恩大。
苏红提能够回应的只有“呵呵”。
她是一开始就被区别对待的别的女人的孩子,薛柔也就成了爸爸新娶的老婆,仅此而已。
也许就是这样的生活环境,才造成她“长歪了”,可她没得选择。
以前她努力告诉自己生活其实还是很美好的,但她一天一天长大,需要面临的问题也不仅仅是“零花钱”了,她做不到无欲无求一直忍让,那她就活该只能被世人指责“不懂事”“不孝顺”了。
一遇到钱这么现实的问题,心里的感慨就格外的多。
苏红提停了好久才说话。
她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稍显尴尬地笑了一下:“那咱们就谈谈吧。”
江韶光已经翘起了二郎腿,靠在了太师椅上,眼睛还扫了扫柏追。
苏红提懂了,对柏追说了一句:“你先回房。”
柏追的眼睛眯了一下,想要发火,心里头又知道他没有任何发火的立场,因为江韶光的理由太正当了。
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江韶光吗?就因为这个人邪气的很,总是能一下子就抓住苏红提最在意的地方。
柏追拒绝不了苏红提期盼的目光,端了自己的茶,转身出门。
他并没有走多远,就站在院子里,阳光下,江韶光可以看到的地方。
有一群排成了“一”字型的鸟,飞舞着翅膀,在他头顶的天空翱翔。
是要去南方吗?他在心里想,“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晚飞的候鸟,还能达到目的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