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提听见的那句话,柏追也听见了。
他在生气。
通常话很多的人,往往会用不说话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苏红提是在自己脸上的烧热感褪去了之后,才发现了柏追的不悦。
“没,没有。”她轻声解释。
可这种事情别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像心虚。
柏追一个右拐,将汽车停进了中心花园外的停车场。
“红提,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柏追双手按在方向盘上,扭头看着她说:“现在,我回来了。”
昨天他才说过“我不走了”,今天又说“我回来了”。
苏红提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想明白而已。
她没有生气,声音也很平静,“柏追,你应该尊重我的决定。”
也是这一瞬间,她忽然就想起了江韶光将她抵在洗手台旁的情景,咽不下去的那口气,猛地顺畅了。
是的,她愿意。
但是柏追还在生气,特别特别生气,甚至举起了双手使劲捶了一下方向盘,仿佛是将它当作了江韶光。
是的,他知道她宁愿费劲了心思去巴结江家,她宁愿那样干。
这是一场谁都不会妥协的谈话,实际上接下来他们并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深入去谈,甚而一句话都没有再讲,但是他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谁也不会被谁说服。
柏追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和苏红提便有着这种根本就无法调和的矛盾。
柏追将苏红提送到了“苏锦绣”之后,哪里都没有去,驱车回了家。
薛柔正在看电视。
自从她正式成了柏太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剧团唱戏,已经十几年了,每日的消遣不是看电视就是逛街,或者打几圈麻将。
她自己倒不觉得无聊,毕竟像她这样的艺术家,又不好跑到公园里头跳广场舞去。
柏追才走到沙发旁,就听到薛柔冷嘲热讽的声音:“好好的柏大少爷不当,偏偏要去当人家的司机!”
柏追的心情不好,他只要一接薛柔的话,势必要和她大吵一架。
他只能装作没有听到,直接往沙发上一躺。
薛柔谁都可以不心疼,但肯定不会不心疼儿子。
她走了过去,推了推柏追的后背:“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你就该给谁摆脸子,冲妈妈摆脸子,你好意思?”
柏追在心里叹口气,干脆坐了起来,但他没有去接她的话,而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公司上班?”
薛柔听他问起了这个,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会问苏红提出车祸的事情。
她都等了好几天,却一直不见他问起,这就看不得他的脸上有一点儿不高兴的情绪,生怕他是在酝酿着怎么开口问那个问题。
她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昨天晚上还和你爸爸说起这个事情,你爸爸说了你刚刚回来,先休息几天再说,不用急在这一时。”
柏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平和地望着薛柔。
不知道为什么,薛柔忽然就笑不下去了。她下意识问:“你这孩子,老是盯着妈妈看做什么?”
柏追别过了眼睛,“你告诉爸爸,他要是再不让我进公司,我就自己干了。”
不等薛柔有任何反应,他已经离开了沙发,三两步便迈上了楼梯。
薛柔有些生气,便在楼底下喊:“怎么?急着去上班,不当人家的司机了?”
柏追没有回应,回了房间,将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还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她的腿还能不能开车?
——
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显得柏追和江韶光心有灵犀。
苏红提和柏追一起走了之后,江韶光也在想,苏红提的腿还能不能开车?
苏红提断了的刚好是右腿,看她走路的样子,还是僵硬的。
江韶光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他想到这个问题之时,正在开车往公司去,紧接着他腾出了一只手,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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