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去临安。
“大哥!”叶云刚走几步,却听到背后有人叫唤,听那声音甚是熟悉,当下转过头去,却见陈二狗笑着奔了过来,高声叫道,“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倘若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临安寻你。”
“哦?”叶云呵呵笑道,“二狗,许久不见了啊!”
“那是!”陈二狗欣喜道,“我打探多时,才知道大哥是张府的人,我去张府打听过几次,却说你已经出去发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于是我每天都会来集市上等大哥,天可怜见,总算让我等到大哥了。”
叶云微微一笑,却对陈二狗顿起好感,这小子还真是个实心眼,从上次离开,一走就是大半年,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每天都在等候自己,当下笑道:“怎么了?难道你还打算跟我一起四海漂泊不成?”
“那是当然!”陈二笑嘻嘻的说,“二狗自从师父死了之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只要大哥不嫌弃二狗笨手笨脚的,不管大哥去哪,二狗便跟到哪里。”
叶云沉吟半晌,这陈二狗然忠心,也没什么心眼,不过自己在江湖上打滚,可是照顾不得,当下沉吟道:“你要跟我?你那先生却怎么办?”
“先生过世!”陈二狗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摇头道,“前几个月,先生胸口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天天咳嗽,没能坚持到端阳,便过世了,现在二狗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才好,只能等大哥回来。”
叶云心中顿起怜悯,这陈二狗还真是多灾多难,从小便没了父母,那个摸金前辈把他捡回来抚养,也没传到什么真本事,便逝世了,好容易跟了一个先生,也过世的早,这么个五尺后生,孤苦伶仃的,当下点头道:“那行,二狗,以后便跟着我吧。”
陈二狗很高兴的答应一声,也不问云要去哪里,跟着叶云便走,叶云心中一动,一边走,一边笑道:“二狗,你可愿意学些本事防身?”
陈二狗点头捣蒜一般,笑道:“大哥教的,必然是好的,二狗愿意学。”
叶云和陈二狗认识并非一两天了,知他心地善良老实,当下尽往那荒郊野地中行去,一边行路,一边将罗汉拳的入门功夫教给陈二狗,陈二狗倒也是实在,每日必然修习两个时辰,这才赶路,只是这番苦头,却也吃得大了。
二人清晨练功,白天赶路,晚上则宿于野外,一路迤逦来到临安,却已经是月余之后了。
临安原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宋室南渡,建都于此,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二人自东面候潮门迸城,径自来到皇城的正门丽正门外,在御街西首一家大客店锦华居中住了,叶云怀中有不少银子,又有一大叠金叶子可用,大手大脚惯了,而陈二狗虽然上次卖画得了不少银子,却是揣在怀中,分文未动,此时抢着会钞,被叶云瞪了一眼,这才讪讪退去。
两人沿湖信步而行,但见石上树上、亭间壁间到处题满了诗词,若非游春之辞,就是赠妓之甚,叶云叹道:“蒙古势大如斯,这些人还在风花雪月,南宋焉有不败亡的道理?”陈二狗站在旁边,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发问。
谈谈说说,来到飞来峰前。峰前建有一亭,亭额书着“翠微亭”三字,题额的是韩世忠。叶云从前世中早已知道韩世忠的名头,见了这位抗金名将的手迹,心中喜欢,快步入亭。亭中有块石碑,刻着一首诗,云:“经年尘土满征衣,特特寻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足,马蹄催趁月明归。”看笔迹苍劲有力,却也不知是不是韩世忠亲笔所书。
忽然见到远处有人来,叶云不愿多招惹是非,当下伸手一拉陈二狗,二人走到亭后花木丛中,转身欲去,却听身后有几人来到亭中,只听有人叹道:“韩世忠英雄一世,岳飞更是卓尔不群,偏偏不懂君权,落得个凄惨下场,当真可悲之极。”
“祥浦说这等话,莫非欺我耳聋么?”又有一人笑道,“但若明君当国,如韩岳这等大英雄大豪杰,就可大展抱负了,偏偏自宋祖以来,贵为君王者,不是昏庸怕死,便是胆小怯懦,嘿,偏偏你我还只能唯唯诺诺,顺着他的话来做,倘若有半分偏颇,只怕你我二人,下场不会比岳少保强到哪里去。
”
叶云听这二人之话,句句诛心,不由得大为惊讶,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如此直言不讳?当下转头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手足冰凉,大为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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