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皇甫郦借典说李郭，李文优明势归张济。

    这汉室的忠臣，能保多少就保多少吧，毕竟这乱世最需要的便是人才啊。

    ——文渊孤客

    中平三年五月初一，时皇甫郦（皇甫嵩侄子，即从子郦。昔董卓作乱时，在军中，说嵩曰：“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埶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也。又以京师昏乱，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嵩曰：“专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乃不从）见帝。帝知郦能言，又与李傕同乡，诏使往两边解和。

    初二，皇甫郦奉诏，先走到郭汜营说郭汜。郭汜曰：“如李傕送出天子，吾便放出公卿。”皇甫郦即来见李傕曰：“今天子以某是西凉人，与公同乡，特令某来劝和二公。汜已奉诏，公意若何？”李傕曰：“吾有败吕布之大功，辅政一年，多著勋绩，天下共知。郭阿多盗马贼耳，乃敢擅劫公卿，与吾相抗，誓必诛之！君试观我方略士众，足胜郭阿多否？”皇甫郦借典故答曰：“不然。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致灭亡。近董太师之强，君所目见也，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头悬国门。则强固不足恃矣。将军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今郭阿多劫公卿，而将军劫至尊，果谁轻谁重耶？”李傕大怒，拔剑叱曰：“天子使汝来辱我乎？吾先斩汝头！”骑都尉杨奉谏曰：“今郭汜未除，而杀天使，则汜兴兵有名，诸侯皆助之矣。”李儒亦力劝，傕怒少息。李儒遂推皇甫郦出。皇甫郦大叫曰：“李傕不奉诏，欲弑君自立！”侍中胡邈急止之曰：“无出此言，恐于身不利。”皇甫郦叱之曰：“胡敬才！汝亦为朝廷之臣，如何附贼？‘君辱臣死’，吾被李傕所杀，乃分也！”大骂不止。帝知之，深惜如此忠臣，乃急令皇甫郦与皇甫嵩回西凉。

    却说李傕之军，大半是西凉人氏，更赖羌兵为助。却被皇甫郦扬言于西凉人曰：“李傕谋反，从之者即为贼党，后患不浅。”西凉人多有听皇甫郦之言，军心渐涣。李傕闻郦言，大怒，差虎贲中郎将王昌追之。王昌知郦乃忠义之士，竟不往追，只回报曰：“皇甫郦已不知何往矣。”李儒自得汉帝之请，心有计较，乃又密谕羌人曰：“天子知汝等忠义，久战劳苦，密诏使汝还郡，后当有重赏。”羌人正怨李傕不与爵赏，遂听李儒言，都引兵去。李儒又密奏帝曰：“李傕贪而无谋，今兵散心怯，可以重爵饵之。”帝乃降诏，封为大司马。李傕喜曰：“此女巫降神祈祷之力也！”遂重赏女巫，却不赏军将。骑都尉杨奉大怒，谓宋果曰：“吾等出生入死，身冒矢石，功反不及女巫耶？”宋果曰：“何不杀此贼，以救天子？”杨奉曰：“你于中军放火为号，吾当引兵外应。”二人约定是夜二更时分举事。不料其事不密，有人报知李傕。大怒，令人擒宋果先杀之。杨奉引兵在外，不见号火。李傕自将兵出，恰遇杨奉，就寨中混战到四更。杨奉不胜，引军投西安去了。李傕自此军势渐衰。更兼郭汜常来攻击，军士被杀死者甚多。

    五月二十，张济听李儒之策自陕县至长安为李、郭和解，樊稠亦全据南阳郡以助长张济声势。张济欲使帝移居弘农。帝此时亦想东归洛阳，知张济、樊稠皆听李儒，乃遣使敦请李傕，使者往返十次，方得准许。与此同时，忽人来报李傕：“张济统领大军，自陕西来到，欲与二公解和；声言如不从者，引兵击之。”李傕刚刚遭部将杨奉、王昌倒戈汉帝，李傕所招羌、胡之兵亦因汉廷许以封赏各自散去，兵势大减。于是从张济之议，便卖个人情，先遣人赴张济军中许和。郭汜亦只得许诺。与郭汜各以女为质，罢兵讲和。献帝以张济为骠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随即东归。张济上表。请天子驾幸弘农，帝喜曰：“朕思东都久矣。今乘此得还，乃万幸也！”诏封张济为骠骑将军。张济进粮食酒肉，供给百官。郭汜放公卿出营。收拾车驾东行，遣旧有御林军数百，持戟护送。

    六月初三，銮舆过新丰，至霸陵，大风骤起。忽闻喊声大作，数百军兵来至桥上拦住车驾，厉声问曰：“来者何人？”侍中杨琦拍马上桥曰：“圣驾过此，谁敢拦阻？”有二将出曰：“吾等奉郭将军命，把守此桥，以防奸细。既云圣驾，须亲见帝，方可准信。”杨琦高揭珠帘。帝谕曰：“朕躬在此，卿何不退？”众将皆呼“万岁”，分于两边，驾乃得过。二将回报郭汜曰：“驾已去矣。”汜曰：“吾正欲哄过张济，劫驾再入郿坞，尔等如何擅自放了过去？”遂斩二将，起兵赶来。

    六月十日，时车驾正到华阴县，背后喊声震天，大叫：“车驾且休动！”帝泣告大臣曰：“方离狼窝，又逢虎口，如之奈何？”众皆失色。贼军渐近。只听得一派鼓声，山背后转出一将，当先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杨奉”四字，引军千余杀来。原来杨奉自为李傕所败，便引军屯终南山下。今闻驾至，特来保护，当下列开阵势。汜将崔勇出马，大骂杨奉“反贼”。奉大怒。回顾阵中曰：“公休何在？”一将手执大斧，飞骤骅骝，直取崔勇。两马相交，只一合，斩崔勇于马下。杨奉乘势掩杀，郭汜军大败，退走二十余里。奉乃收军来见天子。帝慰谕曰：“卿救朕躬，其功不小！”杨奉顿首拜谢。帝曰：“适斩贼将者何人？”杨奉乃引此将拜于车下曰：“此人河东杨郡人，姓徐，名章，字公休。（徐晃之弟）”帝慰劳之。杨奉保驾至华阴驻跸。将军段煨，具衣服饮膳上献。是夜，天子大喜，与诸大臣宴饮，宿于杨奉营中。

    时李儒见此情景，叹曰：“短暂的安宁又能怎样，命运的枷锁与野心的牢笼终究会困住无助的金丝雀。”遂往归张济。

    四更，好晚，李儒还是有露手的机会的，等着吧，曹操迎帝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