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高月落颈间渗血,面色煞白,楚风月禁不住暗自生忧,高月落养尊处优,皮娇肉贵,何曾受过如此惊吓?若是此次有个三长两短,纵是他不计前嫌、有心周旋,高缺也定不能善罢甘休。
忽而听得一阵错落脚步声,似是有人闯进云清宫来。楚风月不由得脸色大变,此时此刻,怎会有人闯宫?
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旁人见到这副情状,否则只能是百口莫辩!他尽力止住慌乱,对纳兰祈道:“你放开公主,否则。。。”
“否则你便要杀我是么?”纳兰祈殷红双目直直望着楚风月,一字一顿道:“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手快。”言毕,举剑便向高月落刺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寒霜般的光芒从楚风月袖底猝起,直向纳兰祈手腕袭来。
纳兰祈惨笑一声,猛地推开高月落,只身迎上那道寒芒。
楚风月惊骇不已,那一掌击在腕上只至脱臼,击在胸口,如此直接无掩饰地击在胸口,只怕是非死即残。眼见掌风渐至,情急之下只得挥手一收。然而空间狭小,时机错失,仍有部分力道打在纳兰祈肩上。
“嘭”的一声,纳兰祈整个身体被打得飞了出去,直直跌如云清池中。
惯性使然,高月落一个踉跄扑倒在楚风月怀中,一怔之下,紧紧揪住他的衣衫嘶声痛哭。
春禾、春苗一瞬惊醒过来,跌跌撞撞向外飞奔而去,想是去唤严、聂等人进宫来抓“刺客”。楚风月大急之下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高月落,纵身掠出,一指点倒春禾、春苗。
只这一瞬,纳兰祈已从池中立起,她面部妆容俱花,长发“湿嗒嗒”地贴在胸前,隐约露出赤红双目、惨白小脸。
高月落吓得魂不附体,拔腿就向楚风月身边跑。然而她方受惊吓,气虚体弱,焉能跑得过纳兰祈?转眼间便被纳兰祈擒在手中。
楚风月回援不及,又不愿再度出手伤害纳兰祈,但见她状如疯癫,举伞便刺,无奈之下只有闪身挡在高月落身前,硬受她一剑。
鲜血溅了一脸,灼得纳兰祈生疼,灵识骤然一清,十指连心刺痛,如握炙碳。她动一动唇,却发不出呼喊,只有破碎的呜咽。
楚风月面色疏忽一白,扶着伤处连退数步,却仍是扯着唇角笑。
高月落恍然惊醒,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猛地从靴中拔出一把镶金砌玉的弯刀,无比迅疾地刺入纳兰祈肩胛骨中,恨恨道:“你先伤我,又伤我夫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搀住楚风月,冷睨纳兰祈血流不止的肩头,张口便要唤侍卫。
楚风月忙拦住她,急喘道:“公主,我没事,你不要叫。。。我是楚风月,我。。。我的行踪不便暴露,你千万不要叫。。。不要叫。。。”他歇了歇,转眸望着纳兰祈,一时只觉心头痛如刀绞,连那血流如注的伤口都不堪比拟,“公主,她父亲于我有恩,她也算是。。。是我师妹。。。你若叫人抓她杀她,便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师妹?”纳兰祈看着楚风月,只是惨笑。
原来,他不仅嫌弃她的过往,也从来没有爱过她!
他只是想报恩!那些誓言,那些过往,皆是对顾秋疏的回馈,不是对她纳兰祈的真爱!
对高月落,他却是有爱的吧,否则焉能舍身相护?
“可是。。。”高月落正迟疑,举目瞥见楚风月面上涔涔而下的冷汗,心头一软,口下留情,不情不愿道:“今日我与我夫君所受之痛足以还清你父恩情,下次再见,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从不需要任何怜悯和施舍!”纳兰祈满目悲愤,如受奇耻大辱,反手拔出弯刀,狠狠掷在地上,抬脚便向外走。然而,甫一转身,伪装的坚强便支离破碎,眼泪如同滚珠一般串串滑落。
楚风月略一思忖便知纳兰祈有投案之意,方要开口阻止,云清宫内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严少白和聂言昭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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