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依红偎翠、夜夜笙歌,他阅女无数,可是从没哪一个看着他时,眼里是空茫,心底是无谓,只有她纳兰祈。他不懂她,所以他想懂她,只是想懂,别无其他。他默一默,徐徐道:“若非我让祈祈去照顾三哥,怎会发生那样的惨事?是我对不起她在先!”
纳兰祈心中有愧,闻言忍不住垂首偷看楚风夕一眼。楚风月见状心中微微一乱,手在袖中轻轻捏她一把。她回过神来,望着楚风月,又是笑容满面。
聂言昭见两人眉来眼去,嫌恶之意大盛,搬着椅子向楚风夕这边靠了靠,愤愤道:“楚风月有什么好?说话软绵绵,走路没力气,唇红脸白,弱不胜衣,一点男人味都没有!我就不明白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跟着了魔似地护他!风夕,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这么下去,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好那个呢!”他四顾一番,强抑心中不平之意,压低嗓音道:“以我看,他死在外面最好,免得回来和你争王位!”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纳兰祈听得聂言昭如此诋毁楚风月,心中甚是不忿,一时气血上涌,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楚风月静静看向她,指尖在她掌心徐徐划出几个字:习惯了,没事!
“这多年过去了,言昕的事你也该放下了!”楚风夕面色一沉,眉间隐有怒色,“况且,我们相交多年,你该知道三哥在我心中的位置!”
聂言昭见楚风夕动了怒,便悻悻地住了口,起身在文秀公子手里抽了一支签,展开一看,是“四支韵”,知道是文秀公子故意为之,怕他抽到险签,一时大感无趣,掷签于案,道:“这个我不会!”
文秀公子也是八面玲珑之人,见状眼珠一转,道:“这个抽签,年年都玩,是有些乏味。今年,公主以桐花为题要求诸公子随性赋诗一首,不如我们再锦上添花一笔?昨日仓促之间未得佳句的公子,也可亡羊补牢,不至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看向楚风夕和聂言昭,赔笑道:“不知四公子和聂公子以为如何?”
楚风夕以手叩桌,微微颔首,聂言昭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拍桌子,朗声道:“我先来!”他思虑片刻,吟道:“春色来时物喜初,春光归日兴阑余。更无人饯春行色,犹有桐花管领渠。”
此头一开,诸公子纷纷附和。
有人吟:“钟陵春日好,春水满南塘。竹宇分朱阁,桐花间绿杨。蹉跎看鬓色,留滞惜年芳。欲问羁愁发,秦关道路长。”
还有人吟:“岸桐花开春欲老,日断斜阳芳信杳。东风不管客情多,杜鹃啼月青山小。”
楚风月道:“这些人只知卖弄文采,却不知揣摩公主心思,注定要白跑一趟!”
纳兰祈绷着脸,不冷不热道:“难道风月哥哥知道公主什么心思?”
楚风月笑一笑,笃定道:“公主选的是共度一生的夫君,不是文采风流的状元,自然是想要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只答“妾似桐花,君似桐花凤”之类定可中选。”
纳兰祈轻“哼”一声,桌下出脚如电,狠狠一记碾在楚风月脚上,冷声冷气道:“你什么时候将公主的心思揣摩得这么清楚了?”
楚风月痛得双眉一拧,躬身抓起纳兰祈的脚,连声道:“夫人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
纵是有千般恼怒,也敌不过楚风月这一句甜腻的“夫人”。纳兰祈面上虽然仍是冷冷,脚下却是不再碾了。楚风月垂首一笑,赶忙将纳兰祈的脚移到了草地上。
聂言昭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恰见两人颇为暧昧的小动作,一记老拳拍在案上,吼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不嫌有辱斯文么?”
此话一出,众人全没心思吟诗作对了,纷纷转眸看向楚风月和纳兰祈。
楚风月浅笑吟吟,不慌不忙,一整衣袍,正要起身答话,冷不防纳兰祈猛地踮起脚尖,一口亲在唇上。
诸公子哗然,片刻后,骂声一片。
这一举动看在聂言昭眼里,无疑是*裸的挑衅,他眼中流火,口中大骂:“你们这二个斯文败类!真是辱没了老子的眼睛!限你们半刻钟之内离开君山离宫,否则,休怪老子不讲情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