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的再好,穿的再好,过得不好就是无用!”安陵王拿起茶,淡淡的品了一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惜缘哑口无言
“爹”惜缘拉住安陵王的胳膊撒着娇“文儿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呢!”
“你就跟你娘一样!再不好也会说好!”安陵王依旧冷着脸,不理会惜缘的撒娇“文儿”
“怎么了”惜缘坐在安陵王的脚下,听着安陵王的话,硕大的眼睛澄亮的看着安陵王
“如果不好就跟爹走”安陵王放下茶杯看了眼暗晚,暗晚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安陵王怎么可能让惜缘一个人在宫中呢?暗晚是他提早就安插好的人,要不然惜缘分娩那天,安陵王又怎么会来得那么及时
惜缘在宫中的事安陵王全部都知道,所以,惜缘到底过得好不好,安陵王心里非常的清楚
“爹知道你有孝心,你为什么进皇宫,原因爹也知道,但是,如果文儿过得不好,爹又怎么能安心呢?”安陵王疼惜的看着惜缘“只要你离开宫,剩下的,交给爹”
“爹”惜缘拉住安陵王苍老的手,那双手宽厚结实,布满老茧,如果但看他的手,谁会想到他是只手遮天的靖国王爷呢?
“女儿不走”惜缘拉住安陵王的手,坚定的说,虽然自己曾经对清风说过自己想要离去,可是,那只是她想要的一个期盼而已,而真正的自己不能走
“等到元宵一过,爹就会让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女儿能去哪里?”这次惜缘的一句话,让安陵王变得哑口无言
“爹”惜缘爬在安陵王的膝上“你放心,女儿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是吗?”安陵王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爹想让你嫁的好,你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么痛苦。看来我还是糊涂了,你娘的事情我糊涂了,八年后,在你的身上我又糊涂了…”
“爹”惜缘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对于管雅,那是安陵王心底的一片伤,没有人敢去碰,哪怕关切的安抚,都会唤起一阵孤寂的颤抖,让人不知所措,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看着铮铮铁骨,金戈铁马的安陵王独自在一边隐忍的痛苦着
“听说今年彩云班回来宫里演出了,而且,彩云班还来了两个新舞姬美艳动人”惜缘岔开话题说着
“没想到你还记得”安陵王点了点惜缘的脑袋,“那时候你最淘气,忽然找不到人,害的我要带兵清街,才能把你找出来”
“是吗?”惜缘打起精神撒娇的说,脑子里却在回想着那次,很小的时候,那场彩云班的演出,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欧阳若文
那阵的欧阳若文虽然才是个十二岁的男孩,却已显示出了同龄男子少有的风度,他一身洁白的长衫款款的站在惜缘的面前,淡淡的笑着,眉角生出丝丝的优雅,紧紧的牵住惜缘的视线
也许惜缘会喜欢欧阳若文,就是那次相识吧,他站在街的那头,静静的看着自己跟在一群小乞丐后向一个富人乞讨,静然的看着自己,嘴角泛出淡淡的笑意,却不做过多的言语
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中,惜缘穿着一身橙色的丝质长裙,色彩斑斓鲜艳,突兀的显示在小乞丐中,让欧阳若文的视线无法离开
欧阳若文就是那么默默的看着她,直到大队的士兵将道路划开,隔开了惜缘和欧阳若文。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威武的男人走到惜缘面前,抱起淘气的惜缘时,欧阳若文才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姨丈靖国太子言子陵的女儿。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天真烂漫的他们本都以为世间本是这么美好,却又有谁料到再相见已是亲人离别时
欧阳若文在茅屋中回过神放下书信,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天空,叹了口气,来靖国已经四年了,而他在靖国做了质子做了四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保护到惜缘。想当年母亲离开的时候对他说过,要他保护好管姨和她的孩子。
可是,因为自己的轻信让管雅王妃丧了命,更因为自己的无能让自己的表妹身陷着宫中饱受煎熬,到最后答应母妃的事一件也没有完成。
“先生”言西禾活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欧阳若文的沉思,随后门被缓缓的推开
“你看我已经把诗写好了”言西禾兴奋的将手中的纸递给欧阳若文
“哦”欧阳若文将书信收了回来,将言西禾的诗放到一边“出去吧”
“先生”言西禾失望的看着欧阳若文“先生还在生西禾的气?”
自从惜缘上次分娩的事情之后,欧阳若文就开始对自己冷淡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尽管自己已经解释了很多遍,而欧阳若文也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心中却总是落下了一块疤,让人揭不起也放不下
“先生”言西禾静静地看着欧阳若文“无论先生会怎么样责怪西禾,西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先生,哪怕先生不能理解”
“西禾”欧阳若文打断言西禾的话“能不能让我见见安贵妃”
欧阳若文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信,这封信来自乕国,是他的二哥欧阳若凌给他的,他拿着信想了想还是想去见一见惜缘
“难道先生还想再陷入泥潭中!”言西禾提醒着“上次的事情皇兄不予追究难道仅仅是因为敬重先生的为人吗?如果安贵妃有的真的不是皇兄的孩子,皇兄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连西禾都不相信若文的为人吗?”欧阳若文冷冷地看着言西禾“安贵妃是我的表妹,我与她清清白白,况且她贵为贵妃,我又怎会背着皇上做出如此不齿的事情呢?”
言西禾看着微怒的欧阳若文,止住了自己的话,定定地看着欧阳若文,坚决的而声音略带颤抖的问“先生果真要见安贵妃“
“果真”欧阳若文坚决的说道
“那么…”言西禾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委屈吸进心中,眼角微润的对欧阳若文点了点头,幽幽的吐出一句“好吧”
靖国的元宵热闹非凡,整个京都张灯结彩,穿着新衣漫步满脸喜气的走在大街小巷中
惜缘靠在床边,一身的淡紫的吉服让她显得格外的妖娆,虽然用清风的遮容膏掩住了自己的面目,但那与生俱来的美丽却让她依旧不可忽视
又是一年过去了,惜缘默默的念到,心中泛起一阵阵的绝望,自己还要在宫中呆多少年,自己还要面对这高墙深院多少年,自己又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欧阳若曦呢?
惜缘想到这里,心中发起无限的怅惋,她在动摇,是否应该如父亲所说,让父亲帮助自己离开呢?不,不可以,不可以那么的任性,为了父亲,她要留在宫中!
“娘娘”暗晚走了过来,将步摇碰到惜缘的眼前“你看这是皇上赏的,多好看”
“好看”惜缘指腹轻抚,冰凉的赤金带着阵阵的寒意袭上惜缘的心头,欧阳若曦,惜缘忽然紧张的抚着自己胸前的琥珀坠,晶莹的琥珀坠金黄欲滴,如离人的泪淡淡的挂在惜缘的颈部,提醒着惜缘,不要忘了他——欧阳若曦
“不忘”惜缘无助的摇了摇头,泪还是流了下来,孩子已经没有了,深宫就是她以后的归宿,为何还要奢望不忘呢?
“欧阳若曦”惜缘想着,缓缓的抬起手,将颈部的坠子缓缓的拆下,空落的感觉走遍了全身,带来刺骨的寒甚进那淡薄的身骨中
“娘娘,这个琥珀坠这么的好看,干嘛要拆呢”暗晚看着一直跟了惜缘许久的坠子被拆了下来,有些心疼
“人都不在了,这些东西只是牵绊”惜缘说着,将坠子递给暗晚,将头别做一边“替我…收起来吧”
最终是不忍心说那句扔掉,还是扔不掉,那么就忘掉,暗晚将惜缘手中的坠子拿走,手中的空落让她与过去划了个界限,从今以后,只有靖国的安贵妃,没有乕国的文德皇后,更没有欧阳若曦的沈惜缘…
“好了”惜缘强打起精神,“元宵会,我要去,快点走!”
惜缘说着向门口跑去,欧阳若曦,我们今生已不会再见了,惜缘想着不顾暗晚的呼喊跑的更加的快,飞跃的脚步,如翩翩的蝴蝶在空中舞起,却带着一抹哀伤的紫
“皇上”小顺子走了进来
“嗯”新皇放下手中的书,“来了?”
“嗯”小顺子说着,躬身将到让开,一身洁白的貂裘带着一阵风大步走进了大殿
“见过皇上”来者身体微屈,倨傲的看着眼前的新皇
“好久不见,七王爷”新皇敌意地说了一句“也许现在应该叫你定思王了”
“好久不见”欧阳若曦投以同样的神情冰冷的看着新皇,三年了,七王以不是那个面带不羁,笑容卿灿的七王,他面色冷淡,眼带讽刺的看着新皇“真没想到当时的六王爷居然也能登上靖国的宝座”
欧阳若曦的话说的不高不低,却偏偏将那个‘也’字读的特别的重,新皇言西羽眼角滑过一丝凶狠与愤怒,却又很快转成一副淡然,讪笑地看着欧阳若曦
“朕至少不会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言西羽的话一出,欧阳若曦眼带凶光左肘高台,对准新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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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欧阳若曦你总算是出来了
欧阳若曦:我宁愿不出来,保不准你这后妈怎么这么我们呢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是亲妈,下节我就让你们见面怎么样?
行吗?
行,才怪~一脸坏笑的飘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