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说道:“不妨事,我已经给义生送信了。”
两个仆人听了不觉骇然,但是迎儿知道姜博有一种法术,能把信件叠成纸鹤,让其自己飞到指定的人那里,用以传信。但是这种法术只能单向使用,所以张信子和李全哲要想给姜博带口信,那就得派人上山了。
三个人卸下了给姜博带的东西,两个下人去屋中休息。其实他们也不是多累,但是在这里不敢随意乱走,所以都老老实实的呆着。迎儿到了姜博的小屋中和他说话。迎儿看着姜博简陋的小屋,不由叹气说:“姜大哥,你这又是何苦。我知道小飞下落不明,你心中难过,但你也用不着到这种荒僻之地来受苦啊。每次到你这,我都替你难过。要不你就搬回府城吧。少夫人,少夫人上次说。。。”
迎儿说到这可是说不下去了,上个月张信子的夫人柳氏让她找个机会当面锣对面鼓的问问姜博对她是什么意思。要是有心思收她做填房,就在城外给他们买一个宅子住,也不怕被人打扰。可是迎儿毕竟是女儿家面子矮,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姜博见她样子尴尬,便叹了一声,说道:“迎儿,你不必说了。这一年我也看出来你对我好像有点意思。想来义生夫妇也是乐见其成,毕竟你是弟妹的贴身丫头出身,关系亲近。但是义生又怕我有出身门第之见,所以不好开口提此事,对吧。”
话既说透,迎儿也索性抛开不好意思了。定定的望着姜博。姜博犹豫了一下说:“迎儿,我本落魄之人,谈不到什么出身高低。你对我的好,我也看在眼里了。若是我之前没有经历那件事,有你这么个聪明漂亮的女人陪在身边,我是求之不得。只不过。。。。。。”
迎儿急到:“只不过什么?”
姜博咳嗽了一下,说道:“只不过我现在学了些微末的道术在身,又亲眼见过了一些事情,对于世俗中的种种已经灰心。我想在有生之年专心求道,其他的事情心思却是淡了。”
迎儿眼神有些黯然,问道:“哥哥,你莫非是要求长生的神仙之道吗?”
姜博摇头说:“非也,长生不是我这个草木之人能求得到的。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我只想修行有所进展,将来有一天能有实力把小飞找回来,再把那个随便就拐走他的混蛋教训一番。仅此而已。”
看着迎儿惊讶的表情,姜博自嘲的说:“我素来无有大志,所想的不过是做好身边之事罢了。长生这种飘渺的事情,我哪里有资格问津。”他顿了顿又说:“即或当年有些壮志雄心,这么多年的境遇下来,也早就磨没了。”
他幽幽的叹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那个欲仗剑行万里路,经天纬地的少年,早已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没有能照顾好孩子的无能父亲的一腔悔恨而已。所以我无心连累你。你毕竟还有几年的青春,现在找个托付终身的男子还来得及。就不要在我这艘破船上耽误功夫了。”
迎儿倒退了一步说道:“那哥哥今天留我又是何意?”
姜博愣了一下,看迎儿了一眼,心中恍然。他苦笑了一下,继而说道:“你这丫头,都想了些什么。今天你们来的不巧,此地有一个不好的东西今夜就要出世,恐怕要兴风作浪。你们下山并不安全,今晚你们三个在我这里好好呆着。不管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否则性命不保。我要在夜里去会会那个东西。”
迎儿呆呆的看着姜博,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少小之时就随柳氏夫人嫁到了张家,后来认识了姜博。那时的姜博正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姜博博学广知,胸有丘壑,是少有的奇男子。迎儿当时幼小的心里对姜博就有一份莫名的感情。但是当时的她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份都不可能和姜博有什么交集。后来她眼看着姜博家道中落,一身抱负无处施展,到最后父母妻子相继撒手人寰。迎儿心中替姜博难过,而她此时也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对姜博便多了一份念想。可是现在听到姜博亲口拒绝自己,她心里五味杂陈,只觉的嘴里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