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看了一眼宴初,一脸轻描淡写,她原来在顾家也是寄人篱下,难道跟这过得差不多的日子吗?
心像是被重器给狠狠撞了一下。
“我们家除了爷爷就只有我是正常人,爷爷对我说一个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反正将来也是要嫁人的,我都九岁了,甚至不肯让我去上小学。”
“我就哭着求我阿爸,求我阿妈,还求了我哥哥,让他们看在我照顾他们的份儿上,劝说爷爷让我去念书,可他们也不肯。”
“后来还是村支书上门来劝说,说不让我九年义务教育是违法的,爷爷才勉为其难让我读了书。”
说到这儿,刘可儿撑着腮,一个鬼魂竟然抽痛得难以自已,“九岁那年,我就和同学在外面多玩了三十分钟,愣是被爷爷打了个半死,让我在大门口跪到半夜,天寒地冻的,我们那里还有野狗,我又饿又累又怕。”
追忆到那一段,泪水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刘可儿红着眼睛继续说,“他还让我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保证书,保证每天一定要按时回家,否则就不让我继续读书。”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那时候我好爱上学啊,在校园里能坐着听讲是最轻松的事,比在家里做饭、洗衣、种菜、养猪养鸡轻松多了,还能和同学们一起聊天,想笑就笑。可在家里,只有他们不断使唤我,稍微慢一点,不合他们心意,挨打就是家常便饭。”
宴北漠听得拳头都硬了,“你就不能逃吗?这样的原生家庭,你还留着做什么?”
刘可儿苦笑,“小少爷,你太天真了。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去?那一次我已经翻过两座大山了,愣是被村里人抓回来了,爷爷大骂我不孝顺,说我长大了就把家人当累赘。他们都是一伙的,我这辈子已经完了。”
说起自己的死,刘可儿相反脸上显出几分愉悦和解脱,“我不到二十就被累死了,我死的那天,看到他们在我坟前哭得很惨,尤其是爷爷,我知道他们不是为我悲伤,只是因为伤心以后没人照顾他们了。”
“可我却觉得很开心,我解脱了,不用再为任何人而活。我舍不得去投胎,因为我什么都没吃过,什么都没玩过,看到什么都新奇,我恨不得连唱三天好日子。”刘可儿苦笑,“结果做人果然不能太猖狂。好日子还没开始,我就被一位大师拘走了魂魄,还得给顾思妍做卷子,做牛做马,现在顾思妍又让我来吓大师您。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可儿绝望地大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宴初突然打断了刘可儿的絮叨,“我细看你的面相,你应该是富贵命,衣食无愁的。”
“?”刘可儿惊了,“这怎么可能呢?”
宴初颔首,“确实如此,从你的面相看,你本应该是含着金汤匙出现在富贵人家的。”
宴北漠脑中一闪,“对啊,按照遗传基因学,你爸妈哥哥都是聋哑人,你是聋哑人的概率应该是百分之百,你怎么会是正常人呢?”
刘可儿细想,越来越觉得有可能了。
难怪爷爷那么反感她上学,生怕她晚回家。
刘可儿眼神里满是痛苦的绝望,“所以,我的亲生父母是抛弃我了吗?”
宴初摇了摇头,“你的父母宫里本该父母对你不错,很是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