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笑歌没事,阿诚暂且放下一颗心来。
他下马来,将缰绳递给徐午年让他牵着,“你不要急,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细细同我说一遍。”
“就是我像平时一样送许三娘子回家,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到了,谁知三娘子一掀帘子,还没有下车就斜地里冲出来一个人,蒙着面,话也不说一句就提刀要砍。我赶紧把三娘子一把推进车内,从车厢里抽了刀就上前与他厮杀。”说着徐午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过那人下手狠辣,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还好阿诚哥你前几日想得周到,又安排了两个兄弟每日里远远跟着我们,他俩见势不对,立马冲了上来,才没被那那个蒙面人得手,不然今日我便是有十条命也赔不上三娘子,那可就枉费阿诚哥你对我的信任了。”
阿诚听了心中大概有了计较,他拍拍徐午年的肩,“徐午年你好样的,保护好了许三娘子,阿诚哥谢谢你。”
“阿诚哥!”徐午年听到阿诚的表扬,内心无比激动,一声阿诚哥喊得都有点语带哭腔了。
阿诚又问道,“那蒙面人抓住了吗?”
“没有,那小子应当是专做这行的,跟个泥鳅似的,我们又怕追远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许三娘子该不安全了,所以不敢追,就任他跑了。”
“嗯,我知道了,”阿诚继续吩咐道,“徐午年,你现在骑我的马去邱老爷子那里看一眼,看看他那边是不是也遇事了。若是没有,就悄悄回来告诉我。”
徐午年连声应承了即刻便上马离开。
阿诚面色沉沉的一个人走进许家。
门还虚掩着,穿过天井,厅房中,许月知正紧张的在笑歌身旁问东问西。
笑歌抬头见阿诚来了,略有些惊讶,“徐午年这么快就把你叫来了?”
“我正好来找你,在巷口遇见的。”
笑歌正欲说话,许月知先插|进来一句,“狄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为金杏楼做事还要担着没命的风险吗?”
阿诚躬身一礼,“对不住,许大娘子,是阿诚照应不周,令三娘子受惊了。”
“阿姐,你先不要兴师问罪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能让我和阿诚先单独说两句吗?”
许月知瞪了一眼笑歌,“等你出事就晚了!你一个女儿家,叫你不要去金杏你偏不听,如今……”
笑歌又扯了扯许月知的衣袖,“阿姐……”
许月知气鼓鼓的说,“好、好、好,你自去和他讲,我不管你!”说完她也不同阿诚讲什么礼数了,径直走出厅房,留笑歌与阿诚两人。
阿诚坐到笑歌一侧,小心翼翼的关心道,“徐午年说你没事,他一个大男人难免粗心些,你真没事吗?”
“没事,这回我得好好酬谢下他,今日要不是他,那蒙面人一上来也许一刀就解决了我。”笑歌虽然还算镇定,语气如常,但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砍人的场面,更何况她自己还正是被砍的对象,难免心有余悸,脸色有些苍白。
阿诚看了心里阵阵难受,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人逮出来帮笑歌出了这口恶气,敢动他狄金的女人,不想活了!
笑歌却不知道阿诚此时心中所想,她又问道,“还有,那派来的两个兄弟,要不是今日出了这样凶险的事,我竟不知你还暗地里派了人跟着我。你是提前猜到了点什么吗?所以有此准备?”
“金杏最近赚了这么多钱,总要防着那些输多了,输红了眼的人狗急跳墙。我和大老板不用担心,都是刀丛里滚过来的。你一个小娘子,我不放心。可要叫人明目张胆保护你又怕你嫌弃,以为老子缠着你,叫人管着你监视你。再说,这些江湖上的卑劣手段说了你也未必重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一旦放在明面上就容易让旁人有了准备,老子索性就偷偷叫了两个人跟着你,没事当然好,有事……哼,结果还好老子留了个心眼!”
笑歌亦忍不住回想了下刚刚那刀光闪过的一刻,愈加后怕,真是谢天谢地还好狄金留了这样一手。
但她的头脑并没有因为后怕而停止运转,“是同熙楼做的?还是对红门?”
话问到一半,她自己先否认了,“不对,我为金杏操盘之事从没有放在明面上过,就算他们知道我又回了小院,我一个小娘子,他们也应当不怎么当回事才对,至少不会一来就到要杀我的地步。许家阿爹接近我也更多因为你的原因。若是他们做的,理应首先对付邱老爷子才是。是了,邱老爷子!邱老爷子那边怎么样?”
“还用你说,老子已经派了徐午年去看了。不过……”阿诚却没有把话说下去。
若是刚穿来的笑歌一定不懂阿诚的的意思,但现在,她即刻明白了,她接过阿诚未完之语,缓缓说道,“不过,既然一来就已经找上了我,邱老爷子便多半没事。”
阿诚没有正面回答,他往门外看去,“等一等吧,徐午年骑了我的马很快便会回来,到时候就知道了。若真是他,金杏,就该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