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全靠咱们手中的铜钱硬生生的把兑换比价砸下去?”笑歌成竹在胸,微笑着侃侃而谈,“义哥忘了许三先前所说吗?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预期为何,以为事情的真相为何。既然能以此将铜钱比价抬上去,自然也能把它给砸下来。所谓三人市虎,众口铄金,流言就是我们最大的助力。铜钱若是没有跌的理由,捏造一个便是了。只要人们以为铜钱将要大跌,并不用金杏出手卖尽手中铜钱,那铜价自然就会跌落下去。”
然而义哥并没有被完全说服,“无风起浪和借风起浪到底是不同的,我信你有本事利用刘知州一事大做文章,是因为此事确是大有可能。但平白无故的就想要捏造个流言令众人信服,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譬如有个漂亮的小媳妇,你要污她不守妇道,私通野汉子。若是平日里她门前就素来不干净,时不时有男儿踪迹,自然一说大家便信了。可若是她一向贞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中又镇日里有婆婆守着,你就算通街去唱,也未必会有人附和。”
“义哥,这小媳妇门前不见外男行迹,我们难道就不能给她塞一个?找一个男人翻她的墙很难么?”
“栽赃陷害!”
这样一说义哥便懂了。他黑道出身,做到今时今日的位置,坏事自然也没有少干。不过只是从没有想到要将那些腤臢手段如何用到操纵铜钱比价上罢了。这是一个思维的盲区,却不是笑歌比他聪明多少。
“没错,咱们就是要为这小媳妇捏造一个奸夫出来。”
“可若是这小媳妇是个烈性的,以死明志怎么办?又或者正好有几个邻里人证在,能洗清这小媳妇的冤屈,力证她的清白又当如何?”
“诚然义哥担心得有理,所以这种无风起浪的事并不能常做,亦不能一时就做尽了,做死了。万一被人拆穿出来咱们确是讨不了好去。好在咱们也不过只是想着尽力压低铜价几分是几分罢了。此举一则是为了增大利润,二则是令咱们可以用尽量少的代价收买尽量多的铜钱。并非要将铜价卖到一文不值。若是要腰斩铜价自然是不能如此冒险,但只往下卖两三成,却不需多么铁证如山,将那小媳妇逼到非要求死的地步。”
笑歌说完又顿了顿,而后缓缓说道,“况且,咱们金杏楼里还有一个操控人心的高手。有他坐镇,这流言的传播,定然事半功倍。”
笑歌这话令义哥略略有些吃惊,他半带着点迟疑的说,“你是说……”
“我是说,邱老爷子。”笑歌却干脆的把义哥的话头接了过来。
无疑,单从上次邱老爷子煽动金杏楼里兄弟对付笑歌的手段,就能看出他确实是操控流言的一把好手。命他来具体操作此事,不说是最佳选择,亦绝对错不了。
其实就算笑歌今日不主动提起,义哥回头稍微思量两下,也肯定会想起他来。
可是义哥之所以会有有些惊讶和迟疑,却是因为没想到笑歌会在被邱老爷子赶出小院之后,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主动举荐他。此事由头至尾可说是由笑歌一手掀起的,若是真能顺利成事,她的风头与功劳可以说会一举盖过邱老爷子。在明明可以独占全功的情况下,她又何必要再主动分一杯羹与对头呢?她难道真能做到丝毫不介怀邱老爷子此前的所作所为?
但当下义哥并没有再多表露什么。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节,无谓现在就定下来何人主事散播流言,许三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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