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冬哥这才指了指笑歌,“义哥还吩咐我带了一个娘子过来,这是许三娘子。”
邱老爷子看都不看笑歌一眼,鄙夷的说:“这种生钱之所,怎地带个妇人来,阴阳冲撞,不吉利。”
“邱老爷子不用担心,这不打紧的,义哥专门找人看过了,这娘子八字生得奇,虽是女子,但正好合了我们金杏酒楼的运数。义哥也是为了您老着想,想着您老为金杏楼尽力尽力,太过劳累,送一个帮手来,为您分分忧,打打下手。”
邱老爷子不屑的嗤笑一声,“大老板也真是异想天开,这女子在后院洒扫持家,传宗接代也就是了,难道还真能帮我手不成?”
小冬哥忙说,“这许三娘子不比寻常女子,通文墨,会算术,之前她在酒楼,接连说准了六七次我们的开价。义哥也考问过,说是确是有两分才学的。”
“我听说过,不过是运气凑巧罢了。”
小冬哥还待要说话,邱老爷子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罢了,我省得大老板惜老的心意,你不用说了,这妇人暂时留下吧,只是若真是冲撞了酒楼的风水,我可就只有拂了大老板的好心了。”
小冬哥听罢,这才松一口气,这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大半了。
两人说话间,笑歌一直垂首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心里直嘀咕,想不到这上班第一天,就遭到了“职场性别歧视”。
当然,这也不能怪那老头,是她心理准备不充分,这几个月来,她在绣坊上工接触的全是女人,所以还没什么感觉。在金杏酒楼的一系列谋划,虽然等待时间长点,但也还算顺利,众人大多当她神仙一般捧着。而大老板本身又是个传奇人物,算是这时代非常了不起、不拘一格的人了。可她的思维定式还在现代,当时还不觉得这样的不拘一格有多么难得,甚至是惊世骇俗的,反而心下默认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这老头的反应大概才是这时代正常男人的反应吧?
不过她想,没关系,她有本事,她有比这个时代先进一千年的金融知识与经验,还有她的天分与头脑,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就一定可以震服这些傲慢又迷信的古代同行。
所以,当下,邱老爷子终于松口之后,笑歌一点恼意也无,也跟着小冬哥恭敬的对他行礼道谢。
邱老爷子吩咐小冬哥,“你带这娘子去外间找陈老虎,让他暂时安排一下。”
小冬哥应了喏,带着笑歌一同退出房间。
出了房门,小冬哥有些抱歉的说,“小冬维护不力,害许三娘子受委屈了。”
笑歌不以为意的笑笑,“小冬哥哪里的话,许三今日多谢小冬哥您在老爷子面前为我说好话还来不及呢。”
“邱老爷子是金杏酒楼的元老,义哥常说他是咱们金杏楼的镇楼之宝,脾气虽则有点……嗯,但本事大着呢。还望三娘子莫要与他怄气,也不辜负义哥的一番苦心安排。”
“小冬哥,我省得的,许三一定不会让义哥为难的,会好好做事,报答义哥的知遇之恩。”
两人又再客气两句,小冬便带着笑歌去外面那一进院子找陈老虎。
过了邱老爷子那一关,后面的这些“小老虎小猫”什么的就简单许多了,他们多少还要给小冬哥两分薄面,当着小冬的面,都没有给笑歌难堪。
只是到底笑歌是一个女子,陈老虎单独给笑歌安排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没有给笑歌介绍整个院落里做事的一班同事,也没有分配给笑歌任何工作,甚至连大致说下这些人在金杏酒楼到底是做什么的,谁谁谁负责什么,平日里是如何运转的,上下又是如何分工合作的。
只是分配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给笑歌之后就走了。
小冬也有些无奈,劝慰道:“许三娘子,万事开头难,三娘子不要气馁,慢慢来。”
笑歌倒没有灰心丧气,即使在现代,她做交易员的时候,整个行业也基本都是男人的天下,少有女子。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她难免也受到了歧视,不过是没有这么明显罢了。
她始终坚信一点,只要她能帮大老板义哥赚到超额的金钱,那么这些绊脚石一般的小喽啰实在是不值一提。
实力才是硬通货。
这也是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