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临走前威胁的看了眼连翘,问白蜀,“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大人为何要救她?”
白蜀叹气,“其实她也怪可怜的,不过是想找个人倚靠不再受苦罢了,不过她找错了人,我可管不了她。”
连翘目送白蜀离开,等白蜀走远了,才慢慢儿展开手心,里面一块儿将军令牌安安静静躺在她手心里。
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身后侍女匆匆跟上来,看一眼连翘,忙问,“姑娘,你没事吧,方才那个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连翘说没有,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吹着徐徐晚风,心里漾起了一层层涟漪。
她会报仇的,一定会报仇的!
白蜀白日里已经睡了一天了,到了晚上就变得愈发精神起来,怎么也睡不着,所以便想着要出去走走,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河堤边了。
塞外的景色跟中原的不同,这里离天边很近,她一伸手好像就能碰到天空,天上的星星同样耀眼,以前她爹总跟她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
可白蜀不这么觉得,若是人死了真的能变成天上的星星,那今天的星星就不该只有这几颗。
有时人的心里是需要一个寄托,所以就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白蜀还是会经常对这天上的星星说话。
“将军这么晚了就是来这儿看星星的?”
身后蓦然多出一道声音,白蜀回身望去,竟然是连翘。
“这么晚了你不是一样也还没睡?”
她并不好气连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总觉得连翘身上有一种让她觉得很熟悉的东西,一种虽然变质了,但还是很熟悉的东西。
白蜀并不排斥连翘的靠近,对连翘的突然出现也并不觉得惊讶。
也是回去之后的白蜀才发现自己的的令牌不见了,真正贴身接触过她的人只有连翘,所以毫无疑问,一定是连翘拿的。
“我还以为将军是来找我要令牌的没,看来并不是啊。”
白蜀席地而坐,在水面上打水漂玩儿,“那东西你要了也没用,你拿走我的令牌不就是为了让我来见你吗?”
连翘在白蜀身边坐下,“你这么聪明,是怎么进宫做太监的?”
“聪明了就不能进宫做太监了?”
“大材小用,可惜你了。”
“不可惜。”白蜀站起来,“每个人进宫的的目的不同,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一样,只要不后悔,就不可惜。”
连翘点点头,”那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白蜀笑笑,“我看你也不笨,这种问题,答案我要是真的说出来了,你觉得你还有命活着吗?”
“我知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就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就随便问问。”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久。”
连翘哼了声,“你说话很像一个人。”
白蜀来了兴趣,“什么人?”
“像我爹,以前我爹说话也是这样,他总是教导我跟我姐姐要少说多做。”
“那你姐姐呢?”
连翘眼中有盈盈泪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