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到了军营就开始高烧不退。
军营里有军医,来给她看过之后,开了几味药,让白荣给她煎药。
白蜀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已经烧的分不清人了,这要是他们再晚到一天,只怕白蜀就已经烧成了傻子。
期间从顺来看过一次,一边看一边摇头,“看着就挺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还真的是弱不禁风,这穿着所以都能病城这样,怪不然有勇有谋却只能做个粮草将军。”
白荣烦他聒噪,把人往外赶,“这儿没你的什么事,我们家大人这儿自有我照顾,你赶紧出去吧。”
从顺就是个一根筋的直肠子,临走前在白荣肩上拍了拍,“不过你我倒是挺欣赏的,有没有想过真的来军中做将军?”
“没有,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从顺看了眼床上脸颊陀红熟睡的白蜀,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白荣打打杀杀在行,这伺候生病的人还是头一遭,药也是第一次煎,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煎好了,不过现在还没闻到药味儿,也没听见咕嘟咕嘟的声音,这样肯定是还没好。
白蜀连发烧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不过会进宫做太监的人,多多少少应当都会有些苦衷吧。
要不是生活所迫,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进宫当牛做马的供人驱使?
整天被人使唤来使唤去,主子不高兴了,打骂都是轻的,怕就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白荣拧了块儿帕子盖在白蜀脑门上,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他看别人都是这么做的,应当是对的吧。
“热......拿开!”
他才把帕子放上去,白蜀就喊热,可他的帕子分明是凉的啊。
白蜀才喊完热,又开始伸手扒自己的衣裳。
领口稍稍敞开了点儿,丝丝冷气钻进来,许是舒服了点儿,白蜀蹙起的眉头终于放平了些,渐渐睡稳了。
“大人,你这是发烧,衣服穿好,盖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白荣把白蜀的手放进被子里,去帮他整理领口的时候,手忽然停住了。
白蜀闭着眼还在睡觉,丝毫没有察觉白荣的不对劲。
白荣手一停,旋即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挪开眼,大口喘气。
像是一下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确实是不得了的大秘密,他跟了白蜀这么久,居然.......居然才发现她是个女人!
方才她自己把领子松开,白荣一开始没有注意,然后刚刚给他整理衣裳的时候赫然发现她里面穿着的抹胸。
有哪个男会穿这种东西?
这是只有女人才会穿的东西,况且,平日里穿官服看不出来,他刚刚可看见了,白蜀是没有的喉结的。
他们的官服都是直襟的高领长缀,也难怪,难怪平日里都没人看出来。
白荣又后腿两步。
原本睡得好好儿的白蜀估摸着也是听到了动静,猛地睁开眼,见自己领子敞开着,白荣又一脸惊恐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心中警铃大作,手悄悄伸到枕头下,摸到她藏在枕头下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