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准备拔刀上去救人,白蜀按住他就要出鞘的刀柄,“先别着急,看看再说,免得咱们好心办坏事,坏了人家的前程就不好了。”
“可是大人,这不就是恶霸强抢民女吗?哪来的前程可言?”
“要不说你是个榆木脑袋呢?”白蜀摇开折扇,扇扇风,脸上的表情比方才听曲儿的时候还精彩。
“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不愿意呢?”
恶霸已经胸有成竹,想着抱得美人归的场景了,毕竟这么多钱,像她这样的人,就算是唱一辈子的曲儿可能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姑娘确实没见过钱,也确实是缺钱,看见这么多金元宝的时候,眼睛也的确是亮了,可再看看这恶霸,一身横肉,脸上还有刀疤,连看都看不过眼,有钱又能如何?
有钱也不能让她跟一只猪过一辈子。
“大爷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小女子天生带煞,算命的说我命中克夫,不是我不领大爷的情,大爷一番好意,小女子不想害了大爷。”
那恶霸一听,心中果然开始犹豫。
姑娘趁机又掉两滴眼泪,抬起袖子擦擦,又道,“小女子跟家夫成亲不过三日,谁料想夫君干活儿时,一脚踩空,竟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死了,若不是为了给夫君筹措棺材钱,小女子也不会跟爹爹来卖唱。”
再好看的的女人,她命中带煞,克夫也不行,恶霸不过是见色起意,一时兴起罢了,没必要贪图一时爽快,把自己的命给折进去吧。
恶霸脑满肠肥的是个蠢货,可白蜀又岂是那么好骗的?
这姑娘跟台上拉琴的既然是父女,那当爹的怎么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怎么说也该下来保护自己姑娘跟恶霸争辩两句吧。
可是人家没有,坐在台上连动都不动。
白蜀唇角渐渐染上几分笑意。
这种情况,老爹还能不动如山,置若罔闻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这种情况老爹已经见过太多次,知道就算是拦也没有用,不想白费力气。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个爹一定不是亲爹,连自己的闺女都不管,算什么爹?
还有第二种可能,也是最能解释的清的一种,就是这姑娘跟台上的那个老头,根本就是骗子。
两种解释,白蜀更相信第二种,因为他方才分明看见姑娘抬手擦泪的时候,明明弯起唇角笑了。
那种笑,白蜀见的多了,是嘲讽的笑。
白荣还惦记着上去帮忙,“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肯定应付不来,大人,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帮忙?”
“你就算了,人家姑娘自有脱身之法。”
果然,话音刚落,那恶霸就嚷嚷着晦气,拍拍袍子,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白荣的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蜀给白荣斟茶道,“看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用你瞎操心,人家自己能应付。”
说话间,姑娘已经要到了他们这一桌,飞快打量了眼白蜀跟白荣,方才还涕泪连连,这会儿却又笑的灿若桃花,“二位公子,您打赏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