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师尊冷峻的脸,一句御兄不是旁人的话生生压回去,只是不好意思冲慕云御笑笑。
慕云御不以为意:"夜兄,荒野夜间蚊虫多,我们还是回流云城找座小镇吧"
"啊,也好..."
羹火又一次被熄灭,慕云御刻意走慢,与风此夜并排:"尚品峰处理的如何?"
"仙人全部死绝,妖魔被师尊尽数斩杀,洛扬留在那里掩埋同门,其他人无人管理,等明天来人吧,这事总要有个说法,这几天可能有得忙"
毕竟上仙死亡,这么大的事需要具体原因,自己一行参与其中,必定会被名门问话。
话音刚落,后领熟悉的被提起,风此夜囧囧的第二次被师尊提起丟在剑上。
湮灭九十度飞速穿破云霄,惯性作用躺在身后之人身上。
过了几息,湮灭到达一定高度才恢复平衡,风此夜心有余悸回头:"师尊就不能事先通知一下吗?"
说完意识到这不是白天好欺负的师尊,立刻心虚闭嘴。
果然是这段时间胆肥了,连敬畏的人也敢不正经了,
小心翼翼回头,师尊侧脸比方才更冷漠,心中哀嚎,果然不敬,惹他生气了!
客栈夜晚仍有人守夜,对一身仙人打扮的人很习惯,还未问话,就听气势很冷的男人道:"一间房"
金子拍在桌上发出重重声响。
风此夜一阵心疼,住一晚而已,太有钱了吧?
等等,一间?
"师尊,你"
狐清绝冷淡重复:"一间"
风此夜还搞不明白这发展,就被拖进了房间。
背对着沐浴的师尊很懵。
难道不是很郑重很郑重的相认吗?
明明都知道对方身份,竟然还同之前相处模式一样,不是自己做梦,就是脑子坏了。
风此夜从来都没有看懂过狐清绝,那人说话做事从来看不透,明明前世那么冷漠决绝转身,从来吝啬温和,现在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到底在想什么?
身后狐清绝换好衣服,没有脚步声,似乎一直站立一处未动。
他说:"阿夜"
"嗯"
"你的愿望是什么?"
"...???"
"是什么?"
"没有愿望"
"..."一片诡异沉默。
风此夜忽然毫无预兆犯困,迷迷糊糊内心流泪,这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又被昏睡?我有愿望了!我的愿望是打败你!
然而已经陷入无边黑暗。
狐清绝将睡着的人抱放床上,自己坐在床头发呆。
如此近的距离,不敢也不能靠近,如果再靠近一点,他便不属于自己了。
如果结局是死亡,愿望还继续实现吗?或者,换一种方式?
从前他认定,既然被发现感情后会失去,便不被发现,好好隐藏,一心完成一厢情愿的任务,结果更惨烈失去。
他虽是妖,也有七情六欲,一次又一次失去,也会茫然无措。
如果你知道我的心情,还会靠近我吗?
在你心里,我只是抚养长大的师尊。
有违人伦的爱慕,不会有人接受。
不敢踏出一步,用冷漠保持不过线距离,维持和睦的师徒假象,这种假象,也想破碎啊...
满室沉默,狐清绝专注凝视风此夜沉静的脸。
为什么面对失去记忆白天的自己时,就可以肆无忌惮笑闹?
明明,白天黑夜都是同一个人!
他也想他能对自己撒娇,对自己无理取闹,对自己不恭敬,可是记忆里,他一直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正是这种姿态,才更不敢暴露心情,因为,阿夜一直将自己当做亲人一样敬畏着!
室外,慕云御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存在,手里握着一根银色发丝。
一只飞鸟扑腾翅膀飞来,他仔细将发丝绑在飞鸟腿上,注视飞鸟飞走。
压抑寂静里,房间里低喃清晰传入耳朵。
他听见狐清绝说:"阿夜,对不起,前世今生都骗了你,我其实...很喜欢你"
慕云御蓦然睁大双眼,左手按住拔剑的右手,面冷如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