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雇用一辆驴车往青山县城赶去,岩山镇离县城也好几十里地,傍晚时分宝儿赶到了县城,随便找了一个就近的客栈吃了东西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宝儿就退了房间,向店家打听清楚卖牛马的集市具体地点,就赶了过去。县城里的集市比镇里面大多了,牛、马、驴、骡子等大型牲畜可不老少,但马匹相对少一些,大都是拉车的驽马,宝儿跟魔盗可是学过相马之术,在集市里转了半圈也没有相中一匹,正感焦急,心中想到实在不行就买一匹驽马将就用用,这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嘶鸣声传来,宝儿心中一动,急忙往叫声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就出了集市,宝儿老远就看见远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但中间一个马头清晰可见,还不时传来马的嘶鸣声。
宝儿走了过去,通过人群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被围在场中,牵马的是个三十多岁彪形大汉。
“马老大,已经不少了,你到底卖不卖?”
彪形大汉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我出四十五两,行了吧?”
彪头大汉仍旧摇头。
“我出五十两。”
“我出五十五两。”
看上这匹马的人可不少,大家纷纷出价。可那叫马老大的彪形大汉始终摇头不语。
“马老大,五十五两可不少了,你就卖了吧,我看再等一会,这牛市的马头一来,你一两银子都得不到。”
“他来我怕个鸟,老子骑上咱的红宝难道还怕他追上,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青山县城有比咱红娃跑的快的马吗?”马老大一脸得意的说道。
现场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的娘来,马老大,这马儿是你的娃吗?还起个红娃的名字,不过还怪好听的。”
“你说这马老大也真是个怪才,这每隔二三年就牵出一匹好马来换几十两银子,这么好的马儿可不太好弄,不知他从哪搞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可有大门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一个围观看客说道。
“快说说!快说说!”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就想知道这马老大是怎么搞的,两年就能挣个好几十两银子,这多好的营生呀!”
“你也想去挣这个钱?等告诉你后,我打包票你就不会动这个心思了。”
“快说说。”有人好奇的催问道。
宝儿听着围观人的谈话,也甚感好奇,因为这匹枣红马确实不错,按照魔盗教的相马经验,这匹应该能达到做战军马的水平,虽然它只有二岁不到。宝儿也好奇靠上前去,想听听清楚。
“这个马老大是离这三十里下河村人,弟兄十人,老父早死,只有一个老母亲,这老妪生娃太多,落下一身毛病,他是老大,打小孝顺,又知道照顾弟弟。”
“娘娘来,这么多张嘴,可不好养活。”
“那可不是!”
“这马老大打小不仅彪悍,而且头脑灵光,胆子还贼大,带着弟弟们是上山打虎猎熊,下水是捕鱼捉鳖,到处贩卖养家活口,你还别说,这些年把那个家也给撑了起来,听说连老九都订了亲了,这一家十个男娃长大了,那可不了得,村里、镇里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好在这马老大一家口碑甚好,从来不欺负别人。”
“那是,我的娘来,一家一下子拉出十个汉子来,哪个敢惹?”
“那这好马都从哪来呀?”
“急啥,听我慢慢说,说这马老大胆大还真不是吹的,十几年前听说北疆马多便宜,便一人独闯,半年后带回一匹一岁不到的母马来,那马瘦弱不堪,听说是用二两银子跟草原牧民买的。回来后,这十个弟兄是日夜精心伺候,听说这马老大连媳妇都不要了,日夜陪着,还真别说不到一年,这小母马就被伺候的油光水亮,骠肥体壮,不愧是草原上来的,这马儿就是比咱这强。”
“我知道了,马老大就靠这母马,然后配种繁殖后出卖,这也不难呀?”
“你懂个屁,真正难的我还没说,你们哪个知道泗洲马场?”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大的军马场,我听我二叔说过,离咱这好几百里地呢!”一个看客得意的说道。
“你们猜怎么着,这小母马到了繁殖季节,这马老大带着它到几百里远的军马场附近转悠。”
“跑那么远到那转悠个啥?”
“难道是找军马配种?那...,那也太那个了吧!”有人惊呼道。
“你猜对了,马老大就是去找军马给小母马配种。”
“真的呀!这...,这马老大也太有想法了。”
“这还不算难,你们知道那军马可都是朝廷的宝贝,日夜都有军士看守的,私自配种可是违法的,抓到后不仅马匹没收,弄不好自己小命都得搭进去,你们说难不难?这马老大胆子大不大?你们谁能做到?”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半天才有一人说道:“人才呀!”
站在场中的马老大面色不改,听完后说道:“这些事大伙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我申明一点,我到那只是为了遛马,这畜牲们发起情来,咱可控制不住。”
现场又是哄堂大笑。
“马老大,马老大,你这马儿今年卖的也太贵了吧!”
“对,对,对。”
现场一片附和之声。
“各位乡亲,老少爷们,实话告诉你,今年贵是有原因的,因为红宝可不是一般军马的种,它是马王的种,真正上千匹中领头马王的种,我可是亲眼所见呀!上千匹马都跟在红娃父亲屁股后面跑,那姿态,那气势,那速度,那可是真正的马王呀!我为了让红娃他娘和马王配种,整整在野外熬了一个多月才找到机会。你们说,这军马马王的后代,卖贵点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