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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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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响的想法,振富十分明了,这些费用,都是以王工的名义赊欠的,还有镇、工作区的人,你木琴还能不叫王工吃喝么,还能不叫招待上级领导么,再说了,自己是木琴的亲小叔子,就算有些费用大了些,你木琴还能把我咋样,难道还能把我开除了么,再往远了讲,自己赊欠的,都是柱儿店里的东西,木琴平时对柱儿是很在意上心的,这就等于茂响替木琴给柱儿额外增加了收入,到了结算的时候,木琴绝不会眼看着柱儿折本亏欠而不给报销的。

    振富洞悉人心的本领,并有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减退,反而是愈愈老道了,他在心里盘算道,自己绝不会提早儿地提醒木琴的,就木琴到时怎样处理吧!按木琴平时的做派,肯定会六亲不认的,开除福生,就是最好的佐证,如是这样,木琴就会拿茂响开刀,但是,谁人有个三亲六故的,不管不顾地把自家人全得罪净了,看还有谁扶持她,而且,拿茂响开刀,必会殃及到王工,王工又是杏花村的财神爷,见天儿供着都不及,哪还敢动他,

    在平常日子里,杏仔起早贪黑地跟随福生忙这儿弄那儿,很少有闲空儿疯野,也很少有人能够陪伴他玩耍,棒娃见天儿跟茂林四处游走,很难见到他的身影,冬至也被爹四季带在身边,下地劳作,整日禁锢得像个鳖孙儿一般,要是按照往日情形,四季是拿冬至法子的,冬至在家属老么,平日里娇宠得紧了,脾性就骄横些,再加上他平时毫无根由地花言巧语,深得四季两口子疼爱,冬至便可以在家中称王称霸,在外边得便宜就卖乖,下学后,四季两口子发觉,如此下去,怕是管教不了他了,俩人就以答应送他进部队诱惑和要挟,把他紧紧拴在了裤腰带上,不给一点儿的空闲,藉此收敛他的野性。

    平日里,杏仔事时,大多与酸枣家的晚生厮混在一起,或是打渔摸虾,或是捕鸟掏巢,不让一丁点儿的空余时间浪费了。

    晚生根本就有上初中,小学一毕业,他的一生学业也就自行中止了,胡老师一直深以为耻,他还想再教晚生一年,不管费多大力气,也要叫他上完初中再说,晚生当然不干,威胁爹娘道,你俩要是再把我送进“胡阎王”的手里遭罪,我就跟你俩拼命哦,酸枣两口子有办法,只得同意晚生的主张,俩人又管束不了他,只得任由他家里家外地撒野闲逛,整日无所事事,还到处惹事生非。

    其实,杏仔与晚生并不是一路人,杏仔所以能与晚生早晚地搅合在一起,实在是有了可以时时交往的人而已,尤是这样,杏仔也能把握住自己,他尽心尽意地跟随福生,赶做着家里家外的各路农活,只有闲余时间,才跑去找晚生玩耍,大多的时候,都是晚生主动跑,找他游逛的,渐渐地,杏仔尚未安稳的心思,便被搅得一团麻乱,特别是酸枣婆娘有意无意间地插嘴探询,更让杏仔了主心骨儿,

    酸枣婆娘依然喜欢多嘴挑事,因了往日里结下的怨结,她从不踏进木琴家半步,越是这种完全封堵住了的隔阂,越是让她对木琴家里的一切情况产生了莫名地好奇冲动,越是想要知道个一清二楚,目前,能够满足这种好奇心的唯一渠道,就在杏仔身上,每每杏仔到她家里,婆娘就会抓住一切时机,探问木琴家内的种种动向和内情,杏仔又是个有心计的崽子,很少说及家里的隐秘私闻,往往推脱了事,一问三不知,实在推脱不了的,就默不吭声,装傻充愣,酸枣婆娘不能如愿,就改变了策略,时常关心起杏仔与茂响的关系上。

    有时,她问杏仔,是你大爷好呐,还是你爹好。

    杏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就不吭声。

    酸枣婆娘又引诱道,平日里,是你大爷对你关心得紧呐,还是你爹关心得紧些。

    杏仔胡乱地回道,都好,都关心得紧呀。

    酸枣婆娘还是不满意,再问,你整日帮你大爷干活出力,一点儿也不帮衬着你爹,他乐意么。

    杏仔从想过这样的问,他愣怔了半天,不知怎样回答她的话。

    酸枣婆娘见杏仔不吭气,就又说道,他毕竟是你的亲爹,哪有不帮自己的亲老子,反去帮不相干的外人干活的理儿呀。

    杏仔也被弄懵了,是呀,茂响是自己的亲老子,福生木琴仅是自己的亲伯娘而已,与茂响比较起,自是差了一大截子。

    酸枣婆娘又乘胜追击,说,你大娘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爹娘哦,一扎不如四指近呢?到了关键当口儿,像盖房娶媳妇的时辰,差一层皮儿也不行呀,现今儿,你大爷正缺人手,就巴结拢络你,一旦不用人手咧,恐怕就要分出远近冷热了呢?

    类似的话语,时常撞击在杏仔小小的心空儿里,让他很是难受,弄不清婆娘说出的话对还是不对,到底听还是不听,于是,他便常常在心里暗暗比较起福生和茂响俩人的好孬优劣,比较的初步结果是,福生对自己的确是好,就是要把那么多繁重活计安在自己身上,而且,这个“好”,也的确让他怀疑其中是否藏着奸诈。

    由此,他联想起小时候,不管兄弟们闯出了啥样祸事,福生虽是各打五十大板,但里面的轻重差别还是有的,特别是钟儿的好吃懒做,福生却依旧喜他喜得了不得,自己所以得到福生的疼爱,也仅是因为自己能为他搭帮干活罢了。

    这么想下,他心里就渐渐泛起一层委屈,原先强装硬憋住的情绪,不经意间便稍稍流露出一些,或是一整天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不说不道,或是说话很冲儿,时不时地堵福生几句嘴,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福生哪会想到这些,他还以为,是自己安排的活计紧了,把杏仔累焦了,他便及时地给杏仔减压,放几天假,让他轻松轻松。

    如此几次,杏仔在心里越发认定了,这是福生心虚的缘故,才做出个样子给自己和外人看的,心下越加焦躁烦闷不已,同时,他又发现了福生身上隐藏着的可恼可恨之处,安排自己活计时,就像他杏仔应该干似的,对星期天回家的钟儿,却是心疼呵护得让人看不过眼,有时,他甚至觉得,福生原先体现出的种种可敬可爱之处,统统变成了虚伪狡诈的可疑之处,所有的“好”都是装出的,是为了哄骗自己的。

    这个时候,处于青春期萌动开化的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亲爹茂响,想起了他对自己时时处处表现出的种种可怜又可亲的举动,此时的杏仔,已不是先前那个单纯而又沉稳的杏仔了,他的心思已活,心空儿已乱,心窍已开,渐渐由单纯到懵懂,又向着成熟阶段迅速成长着,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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