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用力掰开了温瑾昀一根拇指,
紧接着,是小母指。
同时,温瑾昀已经快要将她拽上去。
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邪肆的笑意。
对他的不屑和调侃,尽都浮现眼中。
她说。
“太傅哥哥,李谦是被你害死的哦。
“我方才想要救他上来的,哪知你突然冲了过来。
“你松开了那根救命绳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呢。”
温瑾昀望着她澄澈的双眸,一言不发。
先前被他刺破的胳膊,鲜血已经渐渐染红净白的衣袖。
而他正是用那只手拽的麻绳。
慕辞看着他的血流淌到她手上,眼神变得疯狂而偏执。
“太傅哥哥,你还想着用自己的血,让我平静下来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疯子,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好奇,你为何要用受伤的手去救李谦,为什么呢?”
说话间,她又要去掰他的手指。
“你不说,我就继续哦。”
忽然,天下起了雪。
年后的第一场雪。
很有可能,也是这场寒冬的最后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飞旋,在少女那白皙的脸上融化。
温瑾昀看着她,回忆起初见她时的场面。
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他紧紧地抓着她冰凉的手,双眸微阖,哑然苦笑。
“无他。臣只是习惯了,将右手留给更重要的人、做更重要的事。”
正是因为他有这个习惯,才能在刚才用完好有力的右手,及时抓住了慕辞,
事实上,慕辞下方有踏脚之处。
是以,她不怕他松手。
但,看他这副什么都运筹帷幄的样子,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太傅哥哥,这点血,远远不够啊。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
“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总是自作主张地来扰乱我的计划,真的让人很不爽啊。”
温瑾昀脸色平静。
“臣并未扰乱公主的计划,公主请臣来看戏,为的,便是把臣引至此处,好将杀害李谦的罪名推到臣身上。
“至于用何种方式……公主还会在意过程么。
“公主,臣已经说了实话,请公主莫要再乱动,配合臣,让臣拉你上来。”
慕辞看着他那染红的衣袖,渐渐地,生出更加强烈的渴望。
雪花飘落在睫毛处,迷蒙了视线。
突然,她的胳膊上传来一道猛力。
那道力拽着她向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两人双双落地,她眉眼间拂过一丝愕然。
旋即,那愕然转换为病态,猩红了她的眼。
她如一只被放出笼子的小兽,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温瑾昀扑去。
温瑾昀再次猝不及防地被她咬住脖子。
他背部贴着冰冷坚硬的地面,却没有丝毫感觉。
只因,脖颈间的刺痛令他无法忽视。
短短几息,他眸光一暗,精准无误地钳住了少女的下颌。
“臣应该告诉过公主,事不过三。”
话落,慕辞被迫松了嘴,刚要喊话,蓦地又是一阵晕眩。
等她反应过来时,温瑾昀已经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压制在了下方。
而后,他竟以同样的方式,咬了她的脖子!
裴护看着这一幕,眼中泛着凛凛杀意,心绪犹如他手里的剑,随时都要出鞘。
温瑾昀,他竟敢……
若非公主事先有安排,让他听令行事,他此刻早已冲了出去。
颈侧的刺痛,让慕辞在呆愣中回过神来。
她瞪大了眼睛,瞳仁中映衬着无措和惊愕。
漫天的雪花,都入了她的眼。
她的血液瞬间凝滞,全身冰凉。
温瑾昀只咬了一下。
失控后,立马回归理智。
他松开她的脖子,脸色晦暗不明。
她发怒,大喊:“是你杀了李谦!温瑾昀,你杀了人!”
大片的阴影罩在慕辞身上,她看不清温瑾昀脸上的神情,耳畔却是他清凌凌的嗓音。
“公主无需刺激臣。
“臣曾见过千万人死在眼前。
“邻舍、好友、亲人……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比李谦更加重要。
“夜兄救过臣的命。
“他一死,臣欠他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是以,只能偿还在公主身上。
“公主这二选一的游戏,不该用在你和李谦身上。
“夜兄和昭阳公主之间,臣选夜兄。
“夜兄所托之人与昭阳公主之间,臣依旧会选前者。”
其实,夜兄与他所托之人,才是真正难决择的二选一。
选择前者,公主便只能是他所托的病患,既是病患,就有不可越的界线。
而选择后者,公主便不只是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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