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德昌微胖秃顶,咯吱窝里夹着一个深色牛皮包,进门他的视线和安明视线对撞了一下,给了安明一个职业性的淡笑。
“你就是安院长的儿子安明?”
安院长,一个久违的称呼,安明不知道丁德昌一进门就使用这样一个称呼是想对他表达什么。
安明点了点头:“你是丁主任?”
丁德昌同样点头,同时把他的深色牛皮包放在了沙发扶手上,隔着小茶几和安明对面而坐。
屋子里流淌着和外面大厅里一样的轻音乐,叮叮咚咚的很好听,声音不大,正好保持了房间里幽静的环境。
安明这是第一次见丁德昌。最近几天他一有空就研习鬼见愁赠送给他的那本“读心术”,没想到鬼见愁手写的那些话,基本上能算的上是句句是精华,只不过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安明便明白鬼见愁是个人精,已经把各种人的各种特点研究了个透彻。
凭着从“读心术”里学来的经验,安明断定,丁德昌是个油滑的官场人物,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会在心里权衡利弊,最善于明哲保身。
于是,他决定和丁德昌开门见山,敞亮社会敞亮嗑,直奔主题。
可是没想到,他的嘴唇刚刚嗫嚅着想说出话来的时候,对面的丁德昌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说‘你是安院长的儿子安明’这句话吗?因为要是论起来,我和安院长还是有些交情的,自从他无端失踪之后,我曾经还数度在脑海里想起过他!多好的一个人呀!”
“……”安明无语,收回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索性便听丁德昌来说。
“安明,自从我知道你再次回到柳江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探查你父母的事情,而且我也知道,终究有一天你会找到我,因为当年事件的内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并且是那种不宜公开的……”
丁德昌的样子很诚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
安明心中一动,那句“因为当年事件的内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并且是那种不宜公开的”让他对今天和丁德昌的谈话充满了希望。
也许,正是丁德昌“明哲保身”的特性才让他如此痛快——他知道既然安明已经找到他头上来了,不爆点儿什么料出来,恐怕真是不容易过关。
最近,安明在整个柳江市里的作为,他有所耳闻,他知道安明不是个好惹的善茬,要不然,今天接到丁毅打去的那个电话,他也不会那么利索的答应和安明见面。
“既然丁主任这么痛快,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安明端起面前那杯“信阳毛尖”,轻轻呷了一口:“我想听听丁主任说说,当年林森是通过什么样不光彩的手段将美容院从我老爸手里给弄了过去的!”
丁德昌浓浓的眉毛不宜察觉的挑动了几下,似乎是在犹豫,或者说是在回忆。
他沉吟片刻,看着安明:“好,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我说的一定不全面,因为我知道的必定只是整个事件的一小部分,但我肯定会知道多少说多少,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些对不住安院长,当年帮着林森做了点儿事情……”
丁德昌一边说一边取下眼镜,手里拿着一块儿手巾在眼睛上擦了擦。
安明想到一句话: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懒得理会丁德昌的表演,冷冷道:“我希望丁主任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令公子今天上午中了苗疆蛊毒,不过来之前我已经将他身上的蛊毒给解掉了,可是苗疆蛊毒这个东西很诡异,说不定它什么时候又会跑到丁公子身上……”
他觉得应该给丁德昌一点儿压力。
丁德昌冲着安明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小安你不用和我说这种带着威胁的话。我知道你要见我的目的却还答应了来见你,就没想到对你有所隐瞒!”
“呃,那就最好!我相信,凭着你在柳江市里的能力,最近一段时间我在柳江市里的活动以及所经历的事情,你也应该能知道个大概,我这次回柳江,凡是当年和我父母失踪事件有关联的人物,每一个我都要找,而且必须要听到实话!否则……”
下面的话安明没说,却是又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上好的信阳毛尖带着特有的板栗香味儿,喝到嘴里立马口齿生香。
“当年,据我了解,实际上从林森给你父亲帮忙没有多长时间起,他就起了要欺骗你老爸的心。”
丁德昌开始进入回忆模式。
“哼,也亏了我老爸对他那么好,拿他当自己的亲兄弟看待!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忍心欺骗我老爸?”
安明的感慨确确实实是心里话,自从知道了林森通过不光彩手段夺走了安家的美容院是安凡和林森之间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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