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看到辛秀站在一边,他总算冷静了点,“大姐?”
辛秀:“在你睡过去的剧情里,我们来到了仙西求助,遇上了二师伯的道侣,就是这位,她刚才帮你解决了棺材精。”
老四毫不怀疑,当下就扬起了地主家傻儿子的笑容:“啊?这么巧的吗,二伯母好,我是华岳。”
美妇人一左一右拉住两人:“都是好孩子,走,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你们二师伯。”
辛秀总觉得这位二伯母,彷佛是迫不及待去向人献宝的,她一边觉得古怪,又一边觉得没有问题,在警惕和放松之间反复横跳。
“二伯母,我还有个朋友呢,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见二师伯吧。”
美妇人这才施舍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申屠郁,语气澹澹问道:“你是蜀陵弟子吗。”
申屠郁:“……不是。”
是,但不能承认。
辛秀:“白姐姐虽然不是蜀陵弟子,但是我的恩人和朋友。”
美妇人:“你二师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见陌生人,她就留在此处,看在秀儿你的面子上,伯母会让人好好招待她,就让她在这里等着你吧。”
“那好吧,伯母可千万要让人好好照顾我这姐姐。”辛秀朝白姐姐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和老四跟着美妇人离开此处,又走上了长长的宽阔走廊,这里没有了外面那些白衣人,倒是多了很多凋像,大群的士兵凋像,威武地站在两旁,直直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辛秀:像兵马俑。
走廊中间有一条水渠,水渠中也养了各种花草,香味馥郁。
曲折的地宫非常大,到了另一条长廊,两旁凋像变成了侍从和侍女,一个个栩栩如生,拿着乐器、托着衣裙、端着水瓶、拿着各色花草……好像随时都能活过来,为它们的主人献上各种服务。
老四悄悄戳戳她,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大姐,我还没问呢,这就是仙西吗,我们二伯母是什么身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辛秀捏他一把,让他少说话。
她如今也不确定是什么情况,只希望见到二师伯之后能弄清楚。
“快到了。”美妇人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说:“仙西的地宫在地下,你们二师伯刚开始来的时候不喜欢住在地下,后来我就另外给他造了一个天地,和外面一模一样,你们看——”
她们走到长廊尽头,那里已经没有了白烛灯光,但是有一片洒下来的阳光。
出了长廊,一片蓝天出现在她们眼前,远处的青山和白云,近处的田地小湖水泽和房屋,还有扑面而来的夏日青草香味,都真实自然。
辛秀眨眨眼睛,瞳孔深处透出一抹绿色,此时再看,仍是没看出什么不对。
“这是披云村,你们二伯现在大约是在村中的书堂里给孩子们上课。”美妇人熟门熟路地往前走。
辛秀和老四对视一眼,跟着往前走。
路边有一丛薄荷,辛秀揪了一枚叶子塞进嘴里嚼了嚼。很清新的薄荷苦味。
黄色的菜花蝶慢悠悠从旁边飞过去,辛秀一把捏住蝴蝶的翅膀,把它抓到眼前来仔细看了看,再轻轻松开手指让它飞走。
老四这个傻子,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还兴奋地对她说:“没想到仙西里面还有这么一个村子啊,诶,有不少人住在这,还有人在田里除草呢。”
他们快要进入村子里了,辛秀也看见了许多村子里的村民,先前让她觉得违和的二伯母那一身粗布裙装,到了这里,一下子就无比正常起来,因为大家穿的都差不多。
辛秀:搞什么,二师伯和他道侣在这里玩种田play吗?这两位大佬爱好有点特殊啊。
村子前面有一座石桥,辛秀踩上去,脑子忽然木了一下,思绪中断。她慢而机械地走完那座桥时,神情变得迷茫,忍不住伸手锤了锤脑袋。
奇怪,怎么回事,她刚才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很多的想法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擦掉了,转瞬即逝,她抓不住任何一个忽然消失的念头。
“大姐?”老四忽然喊了她一声,辛秀看过去,发现老四一脸傻样,好像忘掉了什么似得,迷茫地看着她。
“怎么?”
老四不太确定地问:“大姐,你是我大姐是吧?”
辛秀:“是啊,不然呢,傻孩子你怎么越来越傻了。”
老四:“可是为什么我是老四,难道还有老二老三吗?”
辛秀下意识想回答,张口却迟疑了,自己也觉得疑惑起来,是啊,为什么她喊弟弟叫老四?还有老二老三吗?好像没有啊。
他们已经走进了村子里,迎面跑来好些个小孩子,在这些背着布书包嬉笑打闹的孩子们身后,还有个头发漆黑作书生打扮的男子,他拿着两本书缓步而来,见到美妇人,澹澹道:“真娘,这两个是什么人?”
被他称作真娘的美妇人将辛秀和老四推到男子面前,献宝一样说:“扈郎,她们是你的侄子和侄女啊,你不是说离开家许久没见过亲人吗,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找到了他们二人。”
“她是辛秀,秀儿,是你弟弟申屠郁的孩子,这个是华岳,是你弟弟天工的孩子,因为家中变故无处可去,我就让他们来投奔我们了,以后她们就和我们住在一起。”
辛秀听了这番话,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脑子里又觉得没错,确实是这样,妇人说的是对的。
男子听着,表情茫然了一瞬,接着皱了皱眉好像在思考什么,听到申屠郁和天工两个名字,他才放松下来,点点头,“确实,原来是两个弟弟的孩子,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他走上前,感叹而慈爱地摸了摸辛秀和老四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