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过了戌时,心腹轻轻走进水月眠的房间,见伺候水月眠的下人在用帕子给他擦拭。
“国师还没有醒来吗?”心腹声音很低,表情严肃。
下人停了心里的动作,微弯着腰恭声道:“还没有,大人。”
心腹叹了口气,“你仔细侍候着,国师醒了马上来通知我,不管什么时辰。”
下人应喏,等着心腹出去了,又继续之前的事情。
太医们聚在外屋正探讨着什么,心腹走过去,太医们的声音一顿,便有认识的太医说话:“大人,国师可有醒来?”
心腹摇头,“还要劳烦各位大人了。”
众太医忙称不敢,又听主事的太医说:“国师主要是劳心费神太过,现在又受了重创,怕是这次身体会大受损伤啊。”
心腹听了有些担心,面上还是如常,诚恳地对太医们行礼,“各位大人请一定救救国师。”
太医们忙道:“不敢受大人的礼,我们会尽力的。”
心腹点点头直起腰来,“府上备了饭食,还请各位太医将就一下随意用些。”
不一会儿,有下人送进来一桌席面,皆是上好的饭菜。
心腹回了院子,站在院中深思片刻,便往外走去。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要通知一下殿下才行。
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宫中一处偏院里,皇子弘正听着水月眠心腹的汇报。
“国师回来便晕过去,小的见国师受了内伤,不敢隐瞒只得请了太医,谁知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皇上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看诊。”
“阿眠现在醒过来了吗?”
“还没。”
昏暗的灯光下,皇子弘的神色有些不明,水月眠受伤的事情他也得了消息,只是不知道竟然伤的这么重,几天没醒过来。
“你们去查了吗?是在哪里受的伤?”
心腹一顿,“这,小的不知道。国师回府来不过一刻,只去了云裳姑娘的院子,便昏迷到现在了。”
又是云裳,皇子弘的手不由握紧,这个女人真是水月眠的克星啊,每每遇上她的事情都不会有好事。
“她醒了吗?”皇子弘的声音很冷,轻飘飘散在夜色里。
皇子弘没说是谁,心腹却打了个寒颤,“云裳姑娘醒来了一下,很快又昏迷了。国师心急,这才昏过去了。”
“他们说了什么?”
心腹不敢胡乱猜测,老实回道:“小的不知道,国师每次见云裳姑娘都不叫小的们进去。”
那就是独处了,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皇子弘心里有些不爽。眼角的余光看到心腹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心腹一下伏在地上,“殿下,小的不敢隐瞒,只是有些不确定。”
“无妨,你且说来听听。”
“是,小的也只是听到只言片语。云裳姑娘似乎并不喜欢国师,她想去重明找什么人。”
重明?能找谁呢?水月眠说那女人是神女,她想去重明,难道想帮重明?那可不行啊。
“你安排些人手,去盯着那女人。”皇子弘转着手里的茶杯,神色冷凝,凉凉的说。“任何事都要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