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简的询问,吕庆功这才想起正事,紧跟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包裹严实的书信呈给了张简。
张简接过书信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字迹便知是卫则的手笔,字里行间尽是嘘寒问暖之意。
“世子命你到此不会是就为了送这一封慰问信吧?”
吕庆功抹了一把鼻涕沉声道:“世子命我来寻大人确实就只给了我这一封书信,并无其他吩咐了。”
张简闻言不禁低头又将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在确认除了叙旧情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内容后才将心放了下来。
“庆功,你这一路从何而来?”
“回大人,属下从宿县一路到了长沙,后来听说凉军封锁了长江水道,属下没办法只能绕路到了天门,再经宜都方才到此,本以为大人会在蜀中,没想到却在此见到了您,真是老天爷保佑。”
一听吕庆功是一路穿越战区而来,张简顿时来了劲头,“庆功你既然一路行过荆州,可知前方战事如何?”
吕庆功目光一凝,略微思索后答道:“属下这一路也是怕被战事波及,所以并未敢太深入交战之地,但是在离开越州前,荆州传来的一些消息属下还是知道些的。”
“快快说与我听!”
“在凉军进攻江陵之前,王爷本是命世子率军北上协助王行云剿灭孟君的,但在收到江陵失陷的消息后王爷马上就召回了世子,并命世子率军进至江州,然后又命吴云吴将军携军前往长沙会师勤王,可还没等吴将军率军走出越州,长沙那边就乱了套。”
“乱了套?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听小吴将军说长沙那边好像是因为统帅问题出现了火并和哗变,凉军趁势渡过长江尽占了南郡和南平郡。”
张简一听这话顿时胸中疑惑尽解,怪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前方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窝里斗了起来。
“如此说来荆南岂不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吕庆功摇了摇头答道:“属下也不知,但是世子率军进至江州应该就是想吸引凉军的注意以缓解荆南的压力。”
听到这张简不禁产生了疑惑,紧接着又问道:“太傅陆甲为何没有号召勤王?”
“陆甲?”吕庆功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后方才答道:“属下好像听世子提过此人,那应该是在六月的时候,记得世子好像是说陆甲已经死了。”
“什么!”
张简惊呼一声,随即无力的倚靠在了凭几上,难怪前面乱成了一锅粥,原来是陆甲已经不在,这也就不奇怪了,若是陆甲还在凭他的威望和人望,前方又如何会出现火并和哗变,凉军又如何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越过长江。
还没等张简从惊讶中回转过来,吕庆功紧跟着又说出了一个致命的发现,那便是他在途径宜都之时,竟在路上偶然见到了凉国的车马队伍,但这支队伍人数并不多也不似战兵,看上去更像是一支使团。
闻听此言的张简立刻从这个发现中嗅到了不寻常,如今凉军势如破竹凯歌高奏,难道郝略见凉军势大已经生了二心不成?
“庆功,你这身打扮又小心赶路定然十分劳累,且先下去洗个热水澡好好歇息一番,如何?”
“属下谢过大人!”
吕庆功退下后,张简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命人前往巫县召回王勉和孔朗。
看来在后台静等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要粉墨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