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看着特别狰狞骇人,就怕不是什么正经人。”
“没准是山匪!”又有另一个青年凑过来说道。
顾婆子脸色大变,随即应道:“我知道了,两位侄儿的好意我记下了,我这就去禀告族老。”
“嗯,那我们回去补苗去了。”村民们这才告辞。
梅氏这边正在烧热水,顾婆子去灶房与她们打了招呼,这才急急忙忙地去了族老家。
若真救了个山匪回来,她没准就害了全村人,这种事情必须通知族老。
果然,族老一听这事,立即叫上顾旌,拄着拐杖来到了顾婆子家,径直去了沈昭屋里。
族老甫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再扭头一看,沈昭的书桌上摞了好几本书,还有一沓写了字的纸。
这一看,就是个极其爱读书、且极其用功的孩子。
顾旌自然也看见了,不免在心中将自己儿子的书桌与沈昭的做了一番对比,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沈昭床上。
“阿旌,去检查一下。”族老吩咐道。
这会儿梅氏的热水刚烧好,正端了木盆进来。
族老挥了挥手,示意她把木盆放下,然后出去。
梅氏立即低眉顺眼地出了房屋,顺便带走了站在门边看热闹的顾乔和沈晚。
顾婆子也跟着走了出来,单独留下族老在里面查验。
顾乔见门关上,连忙拽着顾婆子走到井边,然后指着盆里的衣服说道:“奶奶,这人的衣服我刚才洗了泥。那料子极好,怕是秀姨的成衣坊都没有那样好的料子,是不是,小晚?”
沈晚连忙点头,“秀姨做的成衣我都去瞧过,她还教我认了料子,但我却没有见过这种。这料子极其细腻轻薄、又保暖防风,应该很贵。”
顾乔立即总结道:“所以,若这人当真是山匪,怕是穿不起这样的料子。”
顾婆子点了点头,又道:“这是咱们的分析,但没准山匪抢了有钱人家大老爷的衣服穿到了身上也不一定,还是交给族老定夺为好。”
“你奶奶这也是谨慎起见。”梅氏讲道。
顾乔她们点了点头,几人随后扭头看向半掩的房门,等待族老的判断。
而此刻屋内,顾旌已经将男人的衣服撩了起来,正在细细查看。
望着男人腹部如肉疙瘩一般的伤痕,再看向他左肩到胸前那条巴掌长、如蜈蚣一般的伤痕,顾旌吃惊不已。
“这……这伤当时得要命吧?”顾旌抬头看向族老。
“看看背部。”族老又道。
顾旌用了大力气,这才将人推得侧过身体,然后仔细观察。
可越看顾旌越是觉得不对劲。
“祖父,这些伤,我怎么瞧着像枪伤和刀伤呢?就像,当初覃兄在咱们家养伤那会儿……”
“闭嘴,什么覃兄!”顾慎连忙打断了顾旌的话。
顾旌立即改口道:“就像那些叛军身上的伤。”
他嘴里的覃兄和叛军,显然指的就是他二弟妹覃氏的兄长,当初赵王军队的手下。
顾慎拄着拐杖,走上前来,细细端详,最后确定道:“的确,是枪伤和刀伤。这些伤疤,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人的身份,只怕不是山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