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立即倒回去在屋檐下拿了斗笠,然后给顾乔戴在了头上。
“那我走了!”顾乔顾不上斗笠是否戴好,转身就跑。
只是刚出门就瞧见顾晓拎着篮子匆匆走过,像是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顾乔皱起了眉头,不禁思考:顾晓是偶然路过吗?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家的谈话?
但眼下她并没有时间追究这些,当即一路小跑朝梅家村的方向赶去。
田埂上并没有罗洪和沈昭的身影,看来这两人是从山里回去了。
沈昭曾说过,山里路更近,希望今天山里下雨道路湿滑,他们没有那么快回到家,也希望罗洪不要在山里就对沈昭下手。
应该不会的,若是在山里就把沈昭打伤了,他还得负责把沈昭给拖回家。
顾乔乱七八糟地想着,只督促自己要快一些,更快一些。
平日里一炷香的路程,她愣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
“外叔祖!外叔祖!”她急忙喊道。
“嘎嘎嘎嘎。”外叔祖家的鱼鹰听见人声立即不安地叫了起来,声音嘶哑,十分难听。
顾乔却顾不得像平时那样去瞧鱼鹰,忙推了院门仓皇四顾,喊着外叔祖。
“哎哟,这是怎么了?”梅崇岭急急忙忙从堂屋里走出来。
“外叔祖,十万火急,求您帮帮忙!”顾乔一把抓住他的手。
“哎呀,你慢点儿说,怎么了呀?”
“沈昭出事了,就是我娘的那个干儿子,上次和我们一块儿吃酸汤鱼、不说话的那个!今儿我俩在山上采药被他姑父撞见了。您也知道,我娘认他为干儿子的这件事他一直没给家里说。他家里姑父暴戾无常、经常打他,这会儿他俩已经回家了。那罗洪回去没准又会打他。所以我想请您去一趟罗家村,找罗庆叔叔,让他帮一下忙,看能否阻止罗洪暴打沈昭。”
梅崇岭一听,立即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当即拉着顾乔往前走,把堂屋门给锁了。
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问道:“罗庆是吧?就是上次帮你家犁地的那个。”
“对,他家就在罗家村的正中间,房子和院子都很大,门口有棵石榴树,对,我上次去的时候他家还门口还堆了牛粪。他家喂了牛,你闻着味儿就能找到。”顾乔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罗庆家的地理位置和特征全部说了。
“等一等,那罗庆能帮忙吗?”这是梅崇岭最担心的问题。
“能,罗叔叔会帮忙的。他家是罗家村族老的那一支,上一次罗叔叔还提醒他们族里管教子弟,后来族里就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损害家族名声,不然子弟不让入族学。总之,罗庆叔这人心善,您去找他,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既然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走!”梅崇岭取了斗笠,急急忙忙地跟着顾乔出门。
到了分岔路口,两人分开。
顾乔目送梅崇岭远去,看着他吃力疾走的背影,眼眶不禁红了。
她一方面担心沈昭,另一方面也被梅崇岭感动。
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却义不容辞地帮她家的忙,这种恩德,她真的无以为报。
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转身往自己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