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冷哼,轻蔑地道:“这谁知道?人性本就如此,在财产利益面前,女儿又算什么?”
穆林海没说话,脸上愧疚的情绪越发浓重。
沈御盯着他,眉眼冷肃了几分,口气也变得紧迫,“首长,您还没说,您跟安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听说安九漾的母亲是得了精神病,死于安定医院的一场火灾,事实果真如此吗?”
穆林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些问题,站起身叹了口气:“沈御,这些陈年往事说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了,既然你跟安家这丫头在一起了,那就对她好一些,她是个苦命的孩子。”说完这话,不等沈御开口,他便径自离开了。
沈御望着穆林海的背影,戎马一生,尽管已到中年,他依然背影挺拔,可为什么……他从这道挺拔健壮的背影上,看出了浓浓的伤感与歉疚?
这份歉疚是对安家,还是对安九漾?
他跟安家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穆林海离开有一会儿了,沈御才起身上楼。
电梯里,他给远在云城的发小打了通电话。
陆熠城慵懒接起,调侃道:“沈准校来给小爷拜年了?”
沈御笑了下,顺势说:“恭祝陆总新年快乐,财运亨通。”
“哈哈,这话我爱听!”罢了又换了副口吻,直言道,“你丫无事不登三宝殿,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说吧,什么事?”
沈御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沉静的目光望着观光电梯外的万家灯火,喜气洋洋,语气有些不合时宜的阴霾:“熠城,帮我查一下安大伟,时间至少倒退二十年。”
陆熠城吃了一惊,“安大伟?你调查他做什么?你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了?”
“什么事?”沈御皱眉。
“你不知道?”陆熠城问了句,见他没说话,这才解释道,“安家产业这两年摇摇欲坠,安大伟妄想通过卖女儿的方式获得你那个姐夫的资金支持,这不是被你横插一杠,计划破产了,去年安大伟焦头烂额地维持着破败的局面,圈子里都传他已经走投无路将要破产了,可奇怪的是,年底不知怎么回事,安氏企业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投资,这不过年时,本地媒体各处都刊登着安氏恭贺全国人民新年快乐的标语,大有年后要重振旗鼓的意思。”
陆熠城不紧不慢地说完,语气带着困惑,“你是要调查他这笔救命款从哪里来的?还是你怀疑别的什么?”
毕竟安大伟是安九漾的父亲,纵然他们现在关系破裂彼此不往来,但法律意义上的父女血缘依然存在。如果安大伟涉嫌犯罪,多少会影响到安九漾的前景,部队里的审查可不比一般单位。
陆熠城以为好友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要暗地调查安大伟。
谁料,沈御静静听他说完,沉默了片刻,凝声道:“我对安氏企业如何起死回生的不感兴趣,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安九漾的母亲还在世时,安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另外,据说安九漾的母亲是死于安定医院的一场火灾,你帮我查一下,看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陆熠城听得一头雾水,“你莫名其妙地突然调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沈御现在心里猜测很多,但都没有证据佐证,自然也不便随意透露,便只是叮嘱:“你先帮我查一下吧,具体缘由等我回云城再跟你说。”【1】 【6】 【6】 【小】 【说】
听出兄弟话里的沉重之意,陆熠城也不便多问,应道:“行,那我安排人立刻去查。”
断了线,电梯门正好打开,沈御一抬眼看到走廊里四处张望的小丫头,俏丽的短发,嫣红的面颊,高挑匀称的身材叫人一看就想拥入怀中。
走过去大掌一把捉住她后劲,沉沉讯问:“找什么?”
安九漾看到他瞪大了眼,又撇掉他不安分的大掌,没好气地说:“找你啊!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出去也不说一声!”
“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
“这不是丢不丢的问题,这是礼貌修养的问题!”安九漾跟他义正言辞地强调,又白了他一眼,“干嘛去了啊你?”
沈御勾唇,淡淡地说:“这么快就开始管老公了?”
老……老公?
安九漾神经一僵,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错愕地回眸抬头盯着那人,见他脸色正经嘴角含笑,目光锐利有神,又不像是喝多了酒说胡话的样子。
搞不懂,嘴里嘀咕了句:“不害臊……谁的老公呢……”
话音刚落,脖颈后那只大掌又捏了上来,她痛得猛然缩脖子,跳脚:“你虐.待狂啊!”
“嗯,”这人嘴角的笑意加深,手臂亲密地搭在她肩上,揽着她一同朝包厢走去,“就喜欢虐.待你!”
两人推门进去,大伙立刻起哄:“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啊!这才分开几分钟,小嫂子满屋地找人!”
安九漾脸红,羞涩地笑,沈御好似心情也不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示意她去纪善青那边玩。
沈御坐下,厉舰豪随意问道:“有事要忙?”
“没有,刚才楼下结账时遇到穆次校了,聊了几句。”
“是吗?穆将将在这边吃饭?”
“嗯,家宴。”
说起家宴,厉舰豪想起一事,“听说穆次校的儿子从南疆调回来了,我估摸着要进咱们部队。”
这事沈御也有耳闻,点点头道:“穆夫人大病初愈,应该是想一家人离得近点。”
“嗯。”
两人刚聊完,安九漾兴奋地跑过来,坐在沈御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叔叔,会不会唱歌?”
沈御蹙眉,脸色不好,“你看我像会唱歌的样子?”
“哎呀,唱唱嘛,又不是别人,唱不好也没人笑话你。”安九漾撒娇,拉着他的手臂不放松,站起身又拽又拉。
沈御沉声训她别闹,厉舰豪故意煽风点火,“小嫂子,头儿谦虚着呢,他最会唱情歌了。”
“是吗?”安九漾一喜,眉眼间神采飞扬,越发明亮,缠着沈御不放,“叔叔,唱一首嘛!我都没听过你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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