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药粉是何作用?”
她恍若惊恐不安的模样,双眸瞪大,身子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
皇帝的假笑带着一抹裂痕,烛火照在他脊背之上,衬得他面色越发阴郁如墨。
他说话的语气却一如方才般的温和,带着谆谆善诱,“你只需乖乖做事便可。你放心,瓶中之药不是什么剧毒,不会让摄政王毒发暴毙而亡。”
白司凰面上更加害怕,心底却一片冰寒。
真不愧是皇帝,惯会打哑谜,不会让墨宸殇暴毙而亡,恐怕他的下场会比死还难受。
她装作浑身颤抖,伏地求饶,“臣女不敢,臣女还有个孩子,万一被发现……”
“你有朕做靠山,害怕什么!哪怕真的被发现,朕也有办法救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仅能和离,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若你不答应,今日之事朕就必须让你烂进肚子里,半分都不能对外透露。只是,怎么闭上嘴才严实,想必你也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做愚蠢的选择。”
皇帝眼眸微眯,透着浓浓的杀意。
好用的棋子要善用,但棋子若不听话,就要换一个。
白司凰只觉脖颈都在发凉,她咬咬唇,装作挣扎犹豫的样子,“臣女已经不傻了,自然懂得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皇帝声音都带着笑,将瓷瓶递给她,白司凰手指颤抖的接住。
“这药是长期慢性的,你每半个月下一次药,若用完了再进宫找朕。”
“是。”
白司凰紧紧握住瓷瓶,用力到手指泛白。
“你不必害怕,就算是失败了朕也不会怪你,只要你深入取得摄政王的信任即可。”
“这么多年了,朕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亲近一个女子,你要多利用自己的美貌让他沦陷。只要情根深种,便一切都好办了。”
皇帝一心出谋划策,却不知他在白司凰眼里已然变成了个红娘。
她面上乖巧的收好瓶子,又神色窘迫道,“可臣女的身份不便进宫。”
“这好办,这个令牌给你,以后你就可以随意出入宫中。”
“谢皇上。”
白司凰眸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是好东西啊。
“你快回府吧,眼下这个时辰,萧薄擎和刑部尚书估计也快处理完庶务了,你真实身份还在装病,回去迟了恐怕引他生疑。”
皇帝眸子深深,看似考虑的很妥帖,却让白司凰惊讶他的算计。
没想到他是故意让人拖住萧薄擎的。
真不愧是狗皇帝,城府够深的。
她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皇帝找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若不然就麻烦了。
“只要你都准备好了,想什么时候和离都可以,到时候来找朕就是了。”皇帝俨然将白司凰当作了自己人,说话都客气几分。
“是,只是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白司凰面色为难道。
“有什么事,直说出来。”
“陛下若是让臣女勾引摄政王的话,臣女总得有几件好衣裳不是?臣女不是贪财,只是之前挣的钱都用来养娃了,有些捉襟见肘……”
“哈哈哈,你啊,这是三千两,可够你置办?”皇帝无奈摇摇头,从盒子中拿出一沓银票。
白司凰勾唇一笑,上前接过,随后行礼退下。
“那臣女就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今天不坑点钱,都对不起她的膝盖了。
……
宫门外。
等候多时的墨宸殇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眼里担忧甚重。
“他可有刁难你?”
“咱们路上说。”
二人乘坐墨宸殇的马车,向镇国将军府驶去。
马车上,白司凰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告诉了墨宸殇。
墨宸殇面色无波,只是眸底闪烁光泽。
狗皇帝支持她和离,这倒是一件好事。
“这是他给我的药粉,你看看可是离心丹?”白司凰将瓷瓶递给墨宸殇。
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却发现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发怒,难不成是被陷害太多次,习惯了吗?
检查后,墨宸殇邪眸微挑,“这粉末的确是离心丹,不过是仿制出来的,不是北渊那边的真品,但药效足有八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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