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劲,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又回到了起始点。
忙忙碌碌,终成一场空。
偏偏这时候,阙离徵从屋子里兴冲冲出来,他的手中捧着一个香盒。
“公主,猜猜这是什么?”
甄玉毫无兴致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阙离徵见甄玉这样,只得放下香盒:“公主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高兴?”
因为已经是在两国边界,这一代大概接近三不管,如今阙离徵不再染发,那一头金发映在日光里,光亮得耀人眼睛。他身上是一袭金色的袍子,是甄玉诓骗他去做的。
起初甄玉是想让他被人奚落,所以故意选了亮金底子,甄玉点了这料子让他去做衣服,本想着金色太重,一般人都穿不住,会显得笨拙呆傻,若再胖一些,那就活脱是个土财主的模样。
只可惜她猜错了,金色穿不住,那是对矮小的黑发的中原人而言。这一身原本滞重的颜色,穿在一头金发、身形修长、肤白如雪的阙离徵身上,竟相得益彰,愈发显得他飘逸动人。
此刻看看他这身衣服,甄玉更沮丧,她的运气真是太糟了,老天爷都不帮她害一害他。
“公主到底怎么了?”男人又问。
“没怎么。”甄玉懒懒道,“身上没劲。”
阙离徵皱了皱眉头:“公主要活泼一些才可爱,像这样蔫蔫的,人都不漂亮了。”
甄玉闻听此言,不由冷笑:“你把我关在这儿,不准出去,还想要我每天都活泼?”
她现在,手脚不像刚开始那么僵硬虚弱,平时走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不能太累,因为胸口的蛊楔依然压制着她。
“公主想离开此地,也不是不能。”阙离徵看着手里木盒,突然说,“公主可愿意和我一同去大梁?”
甄玉更加冷笑:“你把我从京师绑架到素州还不够,还想再绑去你们突厥的地盘?”
“到了凉州,就不会再囚禁你了。”他抬眼瞧着甄玉,“凉州那儿,虽然气候寒冷,但好歹算是突厥都城,商贸频繁,物资丰富,公主在那儿不会生活得比京师差。”
“你把我弄去凉州干嘛?”甄玉疑惑地盯着他,“难不成,要聘我做你府上的西席,教你家姬妾们一年的刺绣、绘画?”
阙离徵看着甄玉,一字一顿道:“我要娶你做太子妃。”
“又来了!”
“我是说真的!别留在大祁了,反正大祁的天子也不肯留你。”阙离徵说到这儿,忽然停下,他望着她,“甄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不是那种普通的女性,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像你这般沉着、有头脑,像你这般博学多识。你从来就不扭捏作态,但也从来就不娇纵轻狂。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独特的女人!可是这么有本事的你,却不被大祁重用,景元帝甚至恨不得置你于死地!除非你从此剪掉羽翼,就像别的大祁闺秀那样,成天躲在屋子里绣花——可那不是你应该过的日子呀!你天生就是热爱闯荡的!承认吧,你从来就不是真心喜欢闺阁生活,你是一只鹰,可是大祁上上下下,却逼着你当一只鸡,腿上栓了绳子,时不时洒一把米……傻瓜!为什么要被别人限定?为什么你不能为自己而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