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岑子岳指控的,是她好友的父亲,是曾经救了她一命的恩人——大明殿的阅兵阵营跟前,如果不是镇国公阮霆奋不顾身扑上来挡住那头狮子,甄玉早就被那疯狂的畜生撕成碎片了。
因此,当岑子岳提出,落雁堡一役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阮霆时,甄玉没有第一时间认同。
岑子岳看出她的犹豫,他有点着急:“你父亲离营的事,只有阮霆知道!他只告诉了这个最亲密的战友,连我都没说。然而第二天,那个假冒的你父亲就顺利出现在赤凤营里——这当然是突厥人用姽画药弄出来的,可是阮霆竟然毫不怀疑,甚至可以说,配合冒牌货顺利拿下了你父亲的兵权……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的吗!”
甄玉挣扎着抬起脸,她茫然道:“如果就连阮霆这样的将领都能收买,那也难怪赤凤营会消失。是皇帝想要自毁门墙,谁也挡不住。”
这话说得像一柄匕首插进岑子岳的心窝。
他这些天,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幻灭,他最崇敬的皇兄,最亲爱的母后,一个个在他面前剥下了伪装,露出他从未见过的黑暗面。
此刻,他和甄玉,遭遇到了相类似的背刺的痛苦。
半晌,甄玉只得哑声道:“算了,先不想这些。眼下亟待处理的是别的事情,比如那个冒充我的女人……”
岑子岳点了点头,他抹了把脸,振作精神:“是了,眼下先要将那个赝品给揪出来,连同她背后的黑手!”
俩人又就如何处置这个赝品,做了一系列缜密的计划。因为甄玉知道,如果不能顺利扳倒这个赝品,那她就没法再在京师立足了。
“另外我还要提醒王爷,咱们在这里就得分开行动了。”甄玉思忖着说,“我们两个一同回京,一定会被盯上,而且是被盯得死死的,到时候我们做点什么都会被人看在眼里,很多行动也就施展不开了。”
此刻,他俩刚刚出了江州,正要北上,如果左相的眼线想盯他们,那么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了,毕竟前面都是化外三州的地盘,是司徒家的势力范围,眼线也不敢造次。
岑子岳却有些犹豫:“怎么说,也不能放着你一个人行动,这太危险了。”
他还没说完,土蛋就哇啦哇啦叫起来:“什么叫一个人行动?我不是人啊!哦,好吧,我确实不是人。”
甄玉噗嗤笑起来,她点点头:“土蛋刚才说了,王爷太轻视它了。王爷请放心,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很厉害的土蛋帮我。”
“对啊,而且我也是今非昔比了!”土蛋很傲气地说,“我变得很强大了!”
甄玉继续道:“而且我们分头行动,反而比一直在一起更安全。”
岑子岳觉得甄玉说得有道理,于是俩人简短协商了一下,当晚就开始各自行动:岑子岳率先回京,甄玉在此地匿藏一段时间,再动身。
另外,这一次她还有个便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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