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而言,倒是比活人更强。
她匆匆洗漱完了,出来院子,正看见施晚山背着手,低头在院子里踱步。
他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哦,甄姑娘醒了。”
甄玉匆匆问:“谭大户的下落有了吗?”
“有了。”施晚山顿了顿,“人死了。”
“啊?”
“咱们放出去的纸片人,找到的是尸首,而且还是残缺不齐的尸首。”施晚山皱了皱眉,“如今知道此事的只有咱们。谭家和官府都还不知情。”
原来他们昨晚撒出去的纸片人,很快就遍布了全城,也很快就有其中一枚发现了谭大户的踪迹,原来他一个人逃到南城,一处无人知晓的院落——那里曾经是谭大户瞒着老婆私养外室的地方,后来他养的那个外室,也被他送给“老祖宗”吞噬掉了,于是房子也就空了下来。
昨天谭大户从孙子的满月宴上夺路而逃,一直逃到了他这个外室曾经住过的地方,正好仆人都被遣散,这里空无一人。
纸片人是今早五更左右找到他的。
谭天富独自一人死在屋里,他的右臂不翼而飞。
“是被人砍掉的?!”甄玉问。
施晚山摇摇头:“是他自己砍掉的,他到厨房拿了把刀,自己生生把右臂砍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蛊毒躲进了他的右臂,控制着他砍掉自己的右臂,谭大户肯定死了。但是右臂自己逃走了,”施晚山冷冷道,“估计是逃向罪魁所在的大本营了。”
一条单独的胳膊,自己逃出生天,这画面令甄玉实在难以想象。
“纸片人只有记录和汇报的功能,虽然它就在案发现场,亲眼目睹,但是它追不上那条胳膊,”施晚山叹了口气,“当然,即便追上了也没用,它只是个纸片。所以只能匆匆回来向我报告。”
甄玉想了想:“这也无法。人都死了,咱们赶过去也是白搭,反而会引起官府的疑心。”
施晚山点头道:“确实是这个理。这么一来,咱们暂时也无事可做了。甄姑娘,倒不如今天你们就和我一道回本家去吧。”
甄玉说:“也行。”
于是那天早上,在万安老店吃过早饭,无恹牵来了马匹。
施晚山对甄玉他们说:“我家有点儿远,咱们恐怕得走上整整一天,路上非常辛苦,还请两位做好准备。”
于是四个人上了马,离开了店铺。
正如施晚山说的,路程有些远,他们不到中午就出了金安城,然后又是向南一路飞奔,几乎要到了江州和青州交接的地段。
只是令甄玉有点紧张的是,这条路越走越荒僻。一开始还在城镇里面,渐渐的,距离人烟就越来越远,眼看着日落黄昏,他们前进的路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行人了。
甄玉禁不住有几分胆寒,虽然经过这几天的交道,她是信任施晚山的,但眼前这路越走越不对劲,也是事实。
施晚山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只匆匆说了句:“快了,就在前面不远了。”
然后,甄玉就看到了一座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