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证,有邻居目睹,你还想狡辩!”
围观百姓一听,纷纷唾弃起来:“杀人还想狡辩?这种人不得好死!”
“没错!就该斩首示众!”
甄玉却皱起眉头,低声对岑子岳说:“不对头。”
岑子岳也嗯了一声:“这郑小二身材矮小,而且瘦弱得很,这种人怎么做到一口气杀二十八人?就算有同伙帮忙,那也不对,团伙杀人做下惊天大案的,那都是不世出的大盗,哪有杀完了人、第二天照样担着柴进城来卖的?他早该逃之夭夭才对。”
甄玉很同意岑子岳的分析。
她不明白的是,这两个差役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这砍柴的郑小二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啊。
郑小二哭着跪地求饶,但一点用也没有,两个差役干脆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拉,偏偏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我看这位郑小哥不像是杀人凶手,两位差爷是不是弄错了?”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开口的是个白衣的书生,穿戴打扮文质彬彬,是个秀才的模样,容貌清秀俊逸,肤色极为白皙,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令人不敢逼视。
这秀才说话的声音很平稳,姿态不卑不亢,并没有被两个气势汹汹的官差给吓到,很明显,他也捕捉到了岑子岳观察到的细节,继而认为砍柴小伙并不是杀人凶手。
然而这简单的一句质疑,顿时惹怒了那两个官差,那额角尖似鹿的官差勃然大怒,一把推开那白衣秀士:“你不想活了!胆敢帮着杀人凶手说话?!”
白衣秀士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让他的手挨到自己,他依然淡淡道:“我想请问,两位是凭什么抓人?总不会是胡乱断定的吧?”
“你说什么?!”
“你们说,这小子昨晚杀了二十多个人,而且还说他的衣服沾了血。”白衣秀士指了指郑小二,“但我没有在他身上闻到丝毫的血腥气,差爷,那可是二十多个人的鲜血,这么容易就消失的吗?”
那脸颊狭长如猿猴的差役,似乎还有一点点耐心,冷冷道:“他不会洗澡换衣服吗?!”
白衣秀士继续笑笑道:“如您所言,可我并没看出他有刚洗过澡的痕迹。”他又指了指郑小二,对众人道:“你们看他身上脏的,头发里还有土渣——郑小二,你有多少天没洗澡了?”
郑小二胆怯地看了看差役,又看看白衣秀士:“半……半个月吧。”
众人忍不住爆发一阵哄笑。
白衣秀士一拍手:“对啊,你看他脖子上的灰垢。杀人犯为了洗掉身上沾的血迹,恨不得能把自己搓掉一层皮,真要是那样用力洗澡,这小子能脏成这样吗?”
甄玉听得忍不住喝了声彩:“说得好啊!”
白衣秀士看了她一眼,眉毛近乎诧异地抬了抬,眼神中流露出某种难以言说的神秘微笑。
然而甄玉没想到,她这一嗓子,惹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