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慰的话,但是在李天亮看来是直戳他的痛处。
李天亮冷笑了几声,翻身背对这个昔日的恋人。
如果从来没得到过一个东西,他是渴望的也是惦记的。
如果这件东西得到了又失去了,他可能会加倍地渴望甚至产生憎恨,憎恨让他失去它的所有人。
李天亮复明了,他知道看得见的美好,如果再回到黑暗去,他是惧怕的。
现在他又失去了一半的光明,他没有劫后余生的幸运感,只有惧怕和憎恨。
“一个瘫子,一个瞎子在一起,能开心多少?”李天亮道。
“天亮哥,你还能看见啊,你怎么这样说话!”程燃道。
李天亮没再说话,翻过身去偷偷刷起了手机。
虽然医生有交代此时为了恢复,最好不要刷手机。
突然,他转过身来。
“燃燃,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你能给你妈妈说,我那天被逼着舔鞋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李天亮道。
这件事让他感到很屈辱,如一只狗一样被人羞辱,而自己却因为惧怕,屈服了。
“天亮哥,不会的!这事我们都烂肚子里。”程燃道。
她了解李天亮的性格,明白他那份骄傲,也知道他心里的屈辱。
“谢谢你!”李天亮道。
说完这三个字,他没有多话跟程燃交流了。
他需要静静地消化下刚刚发生不久的事,静静消化下自己曾表现出来的怯弱。
老四和老七归案后,以五年的有期徒刑定了罪。
曹不叶和曹光芸作为主犯,判了七年。
在监狱捡肥皂期间,老四和老七除了踩缝纫机外,唯一干的事就是聊李天亮为他舔脚的事儿。
他们从聊这事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你们知道吗?许嘉亿那儿子当时的样子啊, 哈哈,为了我不扎他那破眼睛,要是警察没冲进来,他早就舔下去了。哈哈!
你们没看到他害怕的样子,哈哈,就抖得和筛糠一样,怕的要死啊。”老七道。
“那龟孙子,就是一个怂货。真的。
他爹有钱又如何啊, 那左眼我直接给他废了。
以后出门就是独眼龙了。
哈哈,哈哈!”老七道。
“你们出去后啊,都给我把这丑事给散出去,我就要让那许嘉亿丢人,丢脸。”老四道。
“四哥,七哥,你要我们当八卦婆,我们得什么好处吗?“一个小混混道。
老四、老七仗着自己的狠和坏,在监狱里收了一群心智不成熟的搞小偷小摸的混混当小弟,还自立了一个门派叫“不二帮”。
“毁他啊!杀人诛心,懂不?这样的人的心就和玻璃一样。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没理由。”老四道。
“老大,就这样简单吗?这没好处的事,我们不干啊!”另一个小混混道。
“那能亏咱们兄弟啊。你们可以到一个许善仁去领红包!”老四道。
“许善仁?是不是那个搞拆迁的仁哥啊!”小混混道。
“对喽,就是他!”老四道。
“这怎么又和他扯上了啊,四哥,我们越听越迷糊!”小混混道。
“那是许嘉亿的大舅哥!还是为啥,为啥?
你们怎么就那么二啊,我们叫不二帮,怎么尽收一些二货啊?”老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