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罗人雁在小区里被救护车拉走时,很多人初次见到了“青春靓丽”的摇摇。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摇摇是断然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邻居们的视线的。
于是,大家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这老张到底是什么人?据说是在一个快倒闭的鞋垫厂上班,每月领不了几个钱,可是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跟着她?从来也没听说他有女儿啊!”
“你看老张也不是每天都回这儿来住,搞不好啊,人家是装得穷酸!”
“说不定是伪装的大款或者贪官!”
“对啊,你看《人民的名义》里边演的,大贪官不是就装成老农,在破房子里稀里哗啦吃炸酱面么?”
“就是就是!”
多数人的生活平淡无奇,好不容易逮住这么点儿事儿,街坊邻居们能兴致勃勃地议论好几天,这算不算文明社会的一种悲哀呢?
罗人雁还乖乖在医院躺着,估计且得住一段时间,而且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这次身体是真不行了,再也不能偷件护士服出逃了,还是小命儿重要。
等风声过去后,曲南休悄悄把摇摇送回了实验室。
同时,第二代后悔药的测试工作,也必须提上议程了。
定时向幕后神秘天使投资人汇报的工作,现在就由曲南休和摇摇共同负责。
一般来说,这种天使投资人从不寻求媒体的帮助,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但他们并不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他们所做的工作就是相互之间互通有无,寻找好的项目。
他们手中不缺钱,而是缺项目。
对于创业者、融资者来说,天使投资人是隐蔽的,但找到一个,也就找到了好多天使投资人。
投资人之间互相信任,一起投资项目,一则是分担风险,二则是可以扩大资源。
曲南休不知道后悔药项目的背后这个所谓财团,到底是几个天使投资人。
不过,合同上写了,等将来后悔药正式走向市场,需要成立一个新的公司来运作,而届时这个公司每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是属于天使投资人的。
小曲觉得挺公平,毕竟人家出了那么多钱,等了那么长时间,多得些回报也是应该的。
至于后悔药是否会为自己带来实际利润,他还没来得及考虑。
手机响了,小曲看了看,没显示号码,一般不显示号码的,就是来自美国的程六朝。
他接起电话很自然地冲那头招呼:“喂,老程,最近怎么样啊?”
没有听到声音。
“喂?”
过了片刻,那头传来一个成熟、深沉、浑厚的男声:“你是曲南休?”
小曲有点儿意外:“对,我是,哪位?”
“我是你们的投资人。”
不用往深了说,曲南休就知道,是后悔药的天使投资人,他立即想起罗教授曾说,他们和投资人从未见过面,通话联系还有个接头暗号。
暗号是啥玩意儿来着对了:“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
对方不假思索地回答:“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
OK,小曲一拍大腿,就是他了!
那人先询问了罗人雁目前的身体状况,略显担忧,然后跟曲南休探讨了一下后悔药具体使用操作的几个问题,再次告诉他经费不是问题,只要是合理需要,都会打到账上,继续放手干好了。
但是要求测试工作提速,希望在一年之内,让后悔药正式见光推向市场。
对方语速不快,但是吐字清晰、果断、简洁、有力,给小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领命去忙活了。
感觉接这样的电话相当神秘,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
同时他也在猜测,刚才通话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经营着多么大的事业?心中有着怎样的后悔故事呢?
罗锦年一夜之间,经受了父母离婚和父亲病重的双重打击,整个人忽然变得成熟懂事起来。同时也发现,自己从前的生活虽然时有小不快,但总的来说还是十分安逸的。
看来生活的磨砺才是最好的老师。
她在医院学校两地跑的同时,也发奋学习财务管理知识,不过理想并不高远,只希望毕业后能找份好工作,当个合格的小会计。
罗人雁感慨,当初女儿出了车祸,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又做了那么多次康复训练,可自己忙得几乎没去看过她几次;现在轮到自己住院,女儿却常常往这里跑。
自己这个父亲当的,确实太失职了,难怪最后弄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不过,妻离子散不是应该挺惨的么?现在她们反而常常来看自己,好像也不算太惨
住院的这段日子,是罗人雁一生之中最舒服、又最不舒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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