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破旧的小屋里将写字台推了回去,盖住入口。
“小曲,今天看到的一切”
曲南休忙说:“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今天我没来过,一直在图书馆看书。”
两人相视一笑。
重又走到这栋楼门口的时候,看见大爷们依旧在那张破棋盘上浴血奋战,杀那三百个回合。
曲南休再次打量了打量楼的外观,暗暗惊叹,在我们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实验室的事情,曲南休果然信守承诺,没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李汤霓和程六朝。
关于脑神经上的气泡,虽然教授说不认为他有生命危险,但这事谁又能保证呢?
所以这事,还是起到了和儿时意外看见“生命倒数大钟”一样的效果,使他加倍珍惜每一天。
如果生命只剩下有限的时间,会希望怎么过呢?
肯定要与最爱的人共度。
曲南休请了一周假回老家,好好陪了陪老爸,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呢?
在阿姨的精心照顾下,爸爸恢复得不错,早已行动自如,只是由于年轻时饥一顿饱一顿的,不注意保养,留下了很多病根儿。现在年纪大了,也就不能再四处奔波做工。
不过,附近的老邻居们,倒是常常把坏掉的家电送来,麻烦他重操旧业帮忙敲打一下。老爸也乐此不疲。老将出马,一个顶仨,哪怕随口给人指点一下,好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曲南休看老爸的晚年过得这么充实,也觉得很欣慰。再次离家的时候,悄悄留下了近期的大部分积蓄。
这次,他还特地去看了一趟棱花,为的是补送结婚礼物,也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要不然,心里这块石头总也放不下,毕竟是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人。
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送她结婚礼物。本来还以为,她整个人都会是自己的礼物呢。
谁能想到,老天爷给自己安排的礼物是李汤霓!不管将来和李汤霓能不能走入婚姻的殿堂,她都已经是自己生命中一份奢侈的厚礼了。
是帮忙做家务的小阿姨来开的门,然后去叫棱花。
棱花正在家看电视,小腹已明显隆起。
这倒也不是特别出乎意料。
曲南休心中五味杂陈,有些东西积淀了许多年,不是说放就可以放下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希望她第一胎能生个男孩。
因为老家的男孩观念比较重,虽然不知道她丈夫、还有公婆是不是这样,但若头一胎是个男孩,相对比较保险,她往后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
棱花见到曲南休,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流露出重逢的喜悦和苦涩,不过苦涩多过于喜悦。
还是曲南休打破冷场,忍着心中的刺痛感,灿烂地笑着送上祝福。
镇长家的三儿子、棱花的丈夫此时刚好回来了,看起来是个实诚人,对妻子也呵护备至,马上教她去里面坐着,什么都不要干。
棱花拖鞋上的装饰鞋带开了,她的丈夫没有片刻迟疑,当着外人的面蹲下帮她系好,还叫小阿姨帮她换一双没有带子的鞋子。
目睹了这些小细节,曲南休倍感释怀。
棱花是自己曾视她如珠如宝的女人,现在她嫁了一个懂得疼她的丈夫,该真心为她高兴才是。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自己心里的这块石头,也该放下了。
离开她家的时候,曲南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而棱花的心情,却永远不可能平静了
在回京的火车上,曲南休想起上一次在同一列车上为了李汤霓打架的事情,对她的思念如潮水般袭来。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这么重。
他默默地把手机桌面,换成了李汤霓的照片,捧着看了一路。
火车上坐他对面的大妈沉默良久,突然发话了:“小伙咂,你在念啥?”
曲南休笑了笑,很大方地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她看:“我女朋友照片。”
大妈捂着嘴笑道:“矮油,我看你俩大眼珠子总是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还以为你在看那种竖着写的书呢!我还想呢,这孩子真有学问!”
曲南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乐,心说,可不是上下看么?因为我总是从胸看到脸,又从脸看到胸,周而复始啊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