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内部的旋转楼梯前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短短数十分钟的枪战已经有了不下三位数的恶魔伤亡,甚至这个数字还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不断地增加着,愈来愈多,好像全世界的四面八方都是恶魔的身影,她犹如海面上的孤舟。
新巴比伦的恶魔数量在册统计有万余名,但平日里都深藏在漆黑的夜色中,很少有能见他们倾巢出动的时候。
眼下大厦外风雨声交错,引擎声怒吼,怕是有近数千名的恶魔汇集,只为了取她一个新注册恶魔猎人的首级?还是为了大领主示德来取她的性命?
她不相信那些恶魔中存在着什么所谓的友谊和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忠孝之人,取她性命的理由应该也只是为了维护恶魔的尊严,敲山震虎而已。
恶魔们一齐扣动扳机,各式枪支喷吐出明亮的枪口焰,大口径的子弹瞬间互相交错着射击,被言灵术催眠的恶魔们一排排地倒下,大厦外不断往大厅内涌入着新的恶魔,榴弹炮和子弹彻底将大理石楼梯和平台打塌了。
卡芙卡抓住房顶裸露的钢筋翻身跃起,这才避免跌进大理石废墟中被枪弹淹没。
她握着乌兹扫射,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大批的恶魔站起来替她挡住飞来的子弹,但她清楚,如果不能冲出大厦,这也只不过是猛兽最后的凶残。
但这间废弃的大厦只是施工到一半就被放弃了,四面八方的都是厚重的水泥墙壁,唯一的楼梯掩体也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她只能掐算着时间,靠那群恶魔的重机枪扫射将墙壁打穿。
那辆法拉利的油箱已经见底了,即便油门深深地踩死,也会抛锚在高架桥上退无可退,相比城市中废弃的大厦,孤零零的高架桥才更像是绝路。
死亡的镰刀从不会轻易地落下,她也从未恐惧死神的到来,狼狈的钻入深山中逃窜固然是活命的好办法,但可惜她不懂得什么是恐惧,那唯一的好办法在她眼里就是屎一样不忍直视。
“xp?wση!”恶魔们嘶吼着新巴比伦的古语,枪焰在夜色中闪的像是照明弹,他们兴奋的铺天盖地般的涌上前,挥舞着利刃要撕碎眼前的女人。
面对那些潮水般翻涌上来的恶魔,卡芙卡没有什么恐惧的表情,或者说是没有任何表情。
她甩出打空弹匣的冲锋枪,丝线像是透明且锋利的剑刃横在身前,淡淡地看着铺天盖地涌来的恶魔,眼瞳如火焰般瑰丽。
大厦外火光四起,忽然爆发远比大厦内更猛烈的枪声,那是上百挺重机枪共同发出的吼声,下一秒,厚重的水泥墙忽然被什么东西掀翻了,前仆后继翻涌的恶魔被大理石碎块成片的压倒。
浓烈的灰尘中传来骏马有力的嘶吼,马蹄声像是致命的鼓点,踩着恶魔的尸体从容地踏入大厅。
完全不见雷鸣电闪,倾盆暴雨忽然就降了下来,硕大的雨点打在房檐上像是战鼓齐鸣,无数的雨从坍塌的墙壁外涌入,暴雨打在马背上那人的铠甲上,噼里啪啦地作响,升腾的火海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她的眼瞳前所未有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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