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修儿,你莫怪当爹的狠心,这汝阳城内数万军民实在是...实在是...”
踉跄着登上城楼的独孤信正看到长子独孤修单人单骑向刘文通策马奔去,独孤信恨不得此时踏上鬼门关的是自己而不是独孤修。
独孤修一袭黑衣,单人单骑手持汝阳城内再普通不过的制式战矛,视死如归般向刘文通冲去。
一百步,刘文通不屑的看着眼前赶来送死的年轻小将,刘文通问了来将姓名,那甲胄都没有披戴的小儿只确认了他是刘文通便一言不发策马而来。送死小将姓甚名谁对刘文通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枪下又多了一个无名鬼罢了。
八十步,独孤信左紧紧握住手中鱼鳞宝剑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右手扶着城墙才能勉强站立,此时的独孤信悲从中来已然意识模糊了,远望着一步步踏上鬼门关的独孤修,做父亲的独孤信多希望自己能够早些幡然醒悟,不至于让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变得像如此孤僻冷峻。
五十步,刘文通勉强提起缰绳拍马向前,若不是眼前的黑衣小将多少有点一往无前的气势,刘文通都懒得提马冲刺了。“乳臭未干的小子毛都没长齐呢,也就这送死的劲头还不错,八成是战马受惊控制不住了吧,哈哈哈哈。”
城头上独孤信已经瘫坐在地上,为人父者实在难以面对孩子身死敌手的场面,更加残忍的是眼睁睁看着独孤修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修儿啊当爹的只恨自己没陪你练过一天的武啊,哪怕有一天也好啊。独孤修自幼习武却从没向他这洛阳无敌的爹请教过一次,独孤信知道是做儿子的恨自己冷落了母亲。
最是痴情人才有无情时,
修儿你如何知道我这辈子只爱过你母亲一人啊。
瘫坐在城头上的独孤信掩面而泣。
三十步,刘文通持枪前冲,手腕一抖,枪头红缨旋转在空中舞出一个极漂亮的枪花,身后前锋中一阵喝彩叫好。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
二十步,一袭黑衣的独孤修睁开双眼寒气逼人。
两骑刹那交错
刘文通手中红缨枪被单手持矛的独孤修轻描淡写拨开,未等刘文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独孤修手中战矛便已刺穿了刘文通胸前甲胄,战矛透胸而出。刘文通望着胸前再普通不过的大魏战矛,至死都不明白这普通士卒都嫌分量不够的娘们玩应是怎么震开自己手中红缨枪,又是
怎么穿透自己家传战甲的。胸前鲜血喷涌的刘文通看着眼前如煞神一般冷峻的年轻人,还是从嘴角里挤出了几个字作为临终遗言:“好,好手段”。
独孤修将刘文通尸身放回战马之上,矛拍马臀示意战马带着先前不可一世的刘文通尸身返回己方阵营,战马通灵驮着死的不能再死的刘文通缓缓回到先锋大旗之下。
独孤修手持战矛轻轻一抖,在地上甩出两行醒目的血迹,面对一万先锋大军,横矛立马。
“独孤信长子独孤修,姓刘的死了,还有谁。”
直到刘文通尸身被战马带回先锋大旗下交战双方才从先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
“那姓刘的死了!竟然一个回合就死了!”。
“刘将军竟然死了,竟然被那个毛都没长齐,甲胄都不会穿的小子一枪给捅死了!”
直到汝阳城头守城将士爆发激烈的欢呼时独孤信都没能站起身来。
“你就对修儿这般没有信心么”不知何时登上城楼的陈韫之双手扶起夫君独孤信,
“一个小小的刘文通怎么是修儿的对手,你听咱们汝阳城守城将士在为修儿欢呼呢”。
“什么!修儿没有死?!”
“当然了,他可是独孤信的儿子啊,一个小小的刘文通算什么”。
被夫人掺起的独孤信再也抑制不住胸中基于积郁,放声大哭:“修儿啊!修儿啊!”
“修儿又没死你哭个什么劲,你这汝阳郡守让人看见在城头上嚎啕大哭多不好,走吧去城门等修儿回来”。
是日,独孤修在阵前斩将七员,皆是一矛。
每斩一将便横矛立马漠然说道:“ 独孤信长子独孤修,还有谁”。
是日,汝阳城城门内外都记住了一个名字:独孤信长子独孤修。
“许行,这次你的百世千劫该不会再被他看穿了吧。”
厉惊天看着再度沉睡过去,正陷入幻术之中而不自知的独孤煜,冷冷向许行说道。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心智如此坚定之人,这次我换个方式,不再以轮回的数量迷惑他,而是直接篡改他的记忆,不过耗时可就要久一些了,主人您看我们是否需要换个地方,以躲避伏龙观那两人的追查?。”
“无妨,我已让剑奴和刀奴带着独孤煜的气息分别向城外逃走,伏龙观想要追上他们二人也许费上一番功夫,你只管去做便是了,不过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